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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的面色愈發的蒼白了,我突然有些想笑,為何她要如此委屈呢?被逼到走投無路的那個……是我,不是麼?
飾以羅轂,教以容步,習於土城,臨于都巷,三年學服。
土城之行,勢在必行了。
卷二:三千寵愛
雪夜
馬隊一路疾行,還是趕不及在天黑前走出山去。
雪差不多已經停了,可是地上的積雪卻足足有半尺來厚。
看來今夜必是要在這荒山野嶺過夜了。
史連拿了備用的毛皮大氅分給眾人後,大家便清理了火堆附近的殘雪,各自蜷縮著休息了。
迷迷糊糊中接了史連遞來的毛皮大氅便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地裹了起來,現在的我並沒什麼戒心,因為君夫人已經如願將我送往土城,且去吳國也已是勢在必行之事。如此,當前君夫人定是不會再對我妄動殺唸了。
土城之行,大概可以讓我微微喘口氣,回味一下懶人生活吧。
可是……我似乎是想得太過簡單了。
正睡得迷濛間,忽然有人將我狠狠推醒,真的是“狠狠”,因為我一向睡得比較沉,幾乎是到了雷打不動的地步。微微睜開惺鬆的睡眼,我看清了來人,是鄭旦?
“跟我來!”鄭旦見我醒來,拉了我的手便走。
此時的我,又冷又困,無意識地被她拉著不知走了多遠。
鄭旦突然停下,我來不及收回腳步,狠狠撞上了她,一屁股跌坐在地。
跌坐在冰冷的雪地裡,我才終於有些清醒過來,抬頭看時,站在我面前的竟是夷光,我拍了拍手,緩緩站了起來。
“有事?”我看著夷光,開口,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得近乎於透明瞭,記得初次見她,雖然臉色蒼白,卻尚有人色,只是此時的她分別已經蒼白似鬼。
“為什麼回來?”咬了咬唇,她終於開口,聲音卻不是怯怯的了。
我抬頭看她,略略有些驚訝。
“既然走了,為什麼還回來!”夷光再度開口,聲音中已開始有些責問的味道。
心下有些明瞭,我拉了拉有些凍僵的唇角,輕笑,“你去問君夫人,就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了。”
我是怎麼回來的?呵呵,是她老人家派人用衛琴的性命作逼的啊!
“既然回來,卻又為何要冒我之名!”西施看著我,咬牙。
她終於忍不住了麼?
我再微笑,“難受麼?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難受吧?”
“你!”見我竟是在笑,夷光氣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香寶這名字真是俗不可耐”,我揚唇,“還是西施比較好聽些。”我笑,可是,這是真的嗎?我說的是真的嗎?撒謊!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喜歡香寶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希望自己永遠是香寶!可是,他們不讓!
他們非逼著我去扮演另一個人,他們非要扼殺香寶的存在!如此這般,我便要他們知道,他們扼殺的,並非香寶一人,至少,呵呵,我還有西施陪葬,沒有了自己的名字,我真的很好奇她會以何身份生活下去?她的人生何以為繼?
現在的我,真真就是一隻刺蝟,一隻刺傷別人來安撫自己傷痛的刺蝟!
“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名字,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存在!”西施終於提高了嗓音,有些尖銳地道。
我冷笑,“我也不想,你們逼我的。”
“逼你的是君夫人,夷光何其無辜!”夷光眼中似有淚光,輕顫著道。
“你敢說,君夫人要我代你入吳,你沒有暗自慶幸?”我緩緩逼近她,輕輕開口,“你敢說,知道我要入吳,你沒有因范蠡從此再也見不到我而鬆了一口氣?”
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