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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心動變成行動。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她對著穿衣鏡,認真打扮了一番,約了王麗,二人編瞎話向單位請了一晌假,騎上腳踏車,悄悄地跑去找那位大師,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各自給老公打卦,企圖從冥冥神明中獲得一點暗示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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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2)
七拐八抹,她們終於找到了那個算命先生的家。這是一個綠樹掩映下的農家小院,香火味道從瓦房屋內一直飄散到大門外,讓人不禁聞到一股神秘的氣息。堂屋裡已經聚了不少老年和青年女人,也有幾個面帶憂色的大老爺們兒。她們只好在長條凳上排上隊,等候了半天,才輪到她們。為了顯示心誠,她們先在趙半仙指導下,出錢買了香紙,撅著肥碩的屁股,跪在蒲團上,對著趙半仙供奉的不知什麼稱謂的各路神仙,焚香禱告了一番,才回到卦桌前,由那趙半仙開始測算。
算的過程讓人咋舌,只見趙半仙戴著瘸腿眼鏡,叼著紙菸卷兒,口中唸唸有詞,手裡舞舞扎扎,把項明春的生辰八字問個明白,起卦時刻查得清楚,天干地支、陰陽五行、相生相剋地搖籤掐爻,在一個小學生的破作業本子上劃拉了半天長、短線條,旁邊批了一通讓人看不懂的文字,然後道破天機似的一語驚人:“你男人是縣長的師爺!”
孫秀娟迷惑不解,順著話茬說:“他跟的是縣委書記,不是縣長啊?”
趙半仙一拍###:“對嘛,反正就是縣太爺這一級!”
這一來,孫秀娟佩服得幾乎五體投地。趙半仙見一語中的,喜上眉梢,前三皇后五帝海吹了一陣後,把孫秀娟說得神昏意迷,更加信服。到了此時,孫秀娟才又惴惴不安地向趙半仙問及老公的前程,趙半仙連連頷首肯定地說:“快了快了,不出這兩年,到了鼠年的臘月,就會有好訊息的。”究竟是什麼好訊息,卻道是“天機不可洩露”,反正也就在一兩年內,會有變化。
孫秀娟回到家後,怕項明春責怪她迷信,一直隱而不發,又總是憋不住想往外說。終於在一次恩愛交鋒後,對老公說起趙半仙這個人來,推崇備至。
孫秀娟###地對項明春說,那個趙半仙真是神奇,給你算的卦,明明沒有見到你這個人,卻推算得非常準確,連咱家裡老墳的朝向、埋了幾代人、現在住的是公房、我倆什麼時候結婚、只有一個女兒、你身上有幾處傷疤、屁股上有一塊黑痣,還有你七歲時淘氣從樹上掉下來過等,都說得絲毫不差。孫秀娟狠狠地親了他一口又說,你快要離開縣委辦公室那個是非之地了,當上一官半職指日可待。只要你的前程好,俺孃兒倆就有福了。在充滿憧憬中,孫秀娟覺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言及“師爺”一說時,孫秀娟咯咯直笑,覺得挺有意思,她搗著項明春的頭說:“你既然是杜書記的‘師爺’,我就是他的‘師奶’了!”笑談間,就把項明春自然而然地同古時候的縣一級的刀筆小吏用等號串在了一起。
從那天晚上以後的一段時間內,項明春每當夾著皮包去上班時,心裡總泛出一個念頭:“我他媽的竟是個師爺!”此時,在他的腦子裡不斷地浮現一個場景:電視連續劇《楊乃武與小白菜》裡一個紹興老漢,戴一頂西瓜皮帽子,配一副圓圈眼鏡,手拿著禿頭毛筆,在紙上畫來畫去,並且搖唇鼓舌,經常給知縣大人出餿主意、生歪點子。同時,勾起了他對自己當初能夠幹上這一行當,那些既曲折、又傳奇的經歷的回憶。
作文狀元(1)
項明春能夠到縣委辦公室工作,當上人們都很眼熱的“師爺”,是他祖祖輩輩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的老家在縣城東部的深山裡,從他的父親向上追溯,幾代人沒有一個識字的,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姓項的在這個山溝裡,是單門獨戶,幾代單傳。能夠流傳下來的口頭“歷史”,就只有父親經常給他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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