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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嬌展開聖旨,饒有興致,輕聲曼語讀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膝下子嗣單薄,主少國疑,為朝政穩固,由裕王登基,繼承大統。懿貴妃沈氏,深得朕心,行陪葬之禮…」
尉遲暄動氣,愈發覺得心口鈍痛。「你沈家,若是想要這皇位,只能做亂臣賊子!」
沈明嬌聞言笑得花枝亂顫,不屑一顧道:「南海錄上所載,蔓藤草之毒,初時可令人行為癲狂、思緒迷亂,皇上如今這副蠢樣子…倒是與書上所言一般無二呢!」
「皇上曾與臣妾說過,沈家之罪,罪在先祖舍了皇位。」 沈明嬌走到茶案旁,沏了一碗熱湯,端到尉遲暄榻前晾著。「所以今日,沈家便順皇上的意,撥亂反正。」
「皇上不是一直在找西郊大營的兵符嗎?兵符,就在裕王手裡,今日也是劉達將軍,帶著西郊大營的兵馬,替皇上清掃宮禁…而裕王,是姑母從宮外換進來的孩子。」 沈明嬌欣賞著尉遲暄愈發蒼白、怒不可遏的臉色。「至於…臣妾肚子裡的孩子,一顆墮胎藥下去,早便塵歸塵,土歸土了。」
尉遲暄急怒攻心又嘔出一口血落在明黃的錦被上,眼神狠辣似乎要將她千刀萬剮。
「換句話說,尉遲皇室,就要死絕了!」
沈明嬌握著銀匙,攪著碗裡的褐色的湯汁,緩緩道:「對了!還有賢妃和蕭家…皇上當日與蕭家一同在津州府,劫殺父親…今日,舅舅帶著北境軍,也在津州府,等著蕭國公呢!皇上再堅持個把時辰,就能見到蕭匯的人頭了。」
「皇上還想問什麼?臣妾一一說與皇上。」 沈明嬌學著慈徽身死那日,尉遲暄對她的模樣,反問道。
「你手裡的,是什麼?」
「這啊…是皇上當年,給姑母餵下的毒藥。」 沈明嬌舀了一勺,餵到他嘴邊。 「清雲先生在江湖找了許多年…終於能在今日,也教皇上,嘗嘗一樣的滋味兒。」
「皇上喝吧!」 沈明嬌見他緊閉雙唇,也不勉強,耐心極好道:「速戰速決,聽說虞樓起了大火,臣妾還想出宮去瞧熱鬧呢!」
「嬌嬌,」 尉遲暄顫顫巍巍抬起手,覆在她的手背,柔聲道:「朕說過,要與你生同衾,死同穴…剩下的那顆蠱藥…嬌嬌猜猜,在哪裡?」
沈明嬌一言不發看著他,心中不安。
「朕也忘了是哪天,一不小心,便讓嬌嬌誤食了…朕想,若是嬌嬌乖乖的,生下了孩子,朕便給你解藥吃。」 尉遲暄神色瘋狂迷亂,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扣動床頭暗盒的機關,藏在其中的解藥,瞬間碾碎成塵。尉遲暄用力一吹,便四散消弭。笑道:「嬌嬌不乖,今日,朕便只能拉著嬌嬌同死了。」
「呵!」 沈明嬌啞然失笑,掐著他的下顎,將一碗湯藥盡數灌下。「既然如此,皇上先去等著臣妾吧!」
玉盞落在地上盡碎,沈明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寶曆二年十一月,周景帝尉遲暄駕崩,傳位其弟裕王尉遲旭。
次月,新帝尉遲旭頒布罪己詔,陳尉遲氏先祖之罪,退位讓賢於沈氏長孫。
同年,文帝沈宴川即位,國號齊,年號昭明。加封功臣,選賢任能,百姓擁戴,由此展開沈氏皇朝長達五百一十四年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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