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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錢泰能借此將顧通兵不血刃拉下馬,李信倒也樂見其成,只是硬碰硬的去與之大動干戈,卻不是李信的意願了。錢泰這一回來找他訴苦,無非是想取得總兵府兵力上的支援而已,對那顧通施加壓力。
所以,李信不置可否,只說讓錢泰先回衛司衙門等他訊息。
錢泰則急了,語帶不滿的道:
“總兵大人,如此姑息縱容,豈不墮了總兵府的聲威?那顧通得寸進尺事小,軍戶們被欺壓著敢怒不敢言,以為大人此來能為大夥主持公道,如今怕是要寒心呀!”
李信暗自冷笑,除掉顧通就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了嗎?左千戶所的軍戶們對顧通也恨之入骨?錢泰如此說不過是綁架**而已,至於除掉顧通一事裡邊有多少他的私心便很難說了。
錢泰見李信還是默不作聲,剛才他故意在話裡話外隱含了威脅之意,在他看來官越大便越在意**二字,以**相要挾這一招應是屢試不爽。須知**雖然看不到摸不著,卻是一個官員聲名最好的註腳。李信雖然為武職,但邊鎮情況特殊,往往軍政不分家,最高官員往往也是上馬官軍,下馬管民。所以,這**二字與李信絕脫不開關係。
很快,錢泰發現自己的這點想法在李信面前根本就沒有作用,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還是他怕了顧通,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動手?總之,他對李信的感觀再次下降,只覺得此人優柔寡斷,甚至還有些膽小,而且只對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上心,這等收攏大權人心的重中之重反倒心不在焉。
錢泰離開鐵工所,垂頭喪氣的回到衛司衙門,忽見幾個陌生的軍卒在門口候著他。
“諸位這是?”
其中一人冷冷道:“你就是錢泰?”說話很不客氣,錢泰在李信那受了氣回來又受軍卒奚落,一時氣往上湧剛要發作,便聽那軍卒又道:
“我家曾大人有請!”
曾大人?莫不是與李信同來的那個都司衙門經歷司經歷?此人雖然品級不高,譜擺的絕對夠大,堂堂三衛總兵不過百十家丁護兵,他一個經歷司經歷就帶了將近四百人。沒準此人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大靠山,切不可輕視了。
錢泰莫名其妙,這幾日來,他和那個曾大人沒有過半點交集,他叫自己去所為何事啊?他懷著既忐忑又好奇的心緒跟那軍卒去了曾敢所在的院落。
進得房中,但見佈置整齊,桌子上則擺了一摞書,雖簡陋卻別有一番味道。文人的房間與武人就是不同,錢泰暗自感慨。
曾敢與李信截然不同,官威擺的很足,連身子都沒欠一下,端坐在椅子上只一抬手,示意錢泰坐下。錢泰胸中頓時升起一種莫名的壓力,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終他還是捱了半邊屁股在椅子上。
“不知,不知經歷大人喚下官來有何吩咐?”
曾敢直視錢泰。
“你想不想除掉顧通?”
錢泰被問的一哆嗦,讀書人問話都這麼直接嗎?他什麼意思?錢泰額頭有點冒汗,更不敢抬頭去與之對視。這一番窘迫自然全都落在曾敢眼中。
“本官也想除掉顧通,不知錢知事敢否助一臂之力?”
錢泰震驚了,人家總兵大人都不敢做的事,你一個經歷憑什麼去做?錢泰雖然做夢都想將顧通拉下馬,但也不會有病亂投醫。
“大人此話當真?”
“本官像隨便說話之人嗎?”
曾敢雙手一拂,由椅子上起身,踱到屋中的炭火盆子前,伸手拾起鐵夾子,夾了幾塊石炭放了進去。
“明日一早,顧通會去後千戶所聚居村,野狼口是必經之地,那裡會成為他的葬身之地!”
錢泰神情一陣,不禁抬起頭來,見曾敢一臉的嚴肅,絕不似作假,本已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