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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連忙擺手道:“這和某有甚關係,完全莫名其妙!”
那書生從地上拾起掉落的黑布包,又撿起那塊腰牌,塞到布包裡,交入李信手中。
書生執意又謝,弄的李信哭笑不得。
“總之多謝兄臺就是,還未請教兄臺高姓大名!”
“在下高陽李信!”
李信現在不管到了何處一律自稱高陽人士。書生聞言笑道:“原是高陽李兄,小弟敝姓黃,行二。”隨即又一指炭爐上坐著的銅鍋,“李兄但請就座,莫要負了這鍋好肉!”
經書生這一提醒,李信立即又感受到肚腹之中傳來的陣陣餓意,也不再客氣,拾起筷子便大快朵頤。李信吃的痛快,心裡卻也沒閒著,越來越覺得這黃二不簡單。他雖然初到明朝,對於兩人互通名姓的禮儀還是多少有所瞭解。自己說了籍貫姓名,對方卻只說姓氏排行,若誠心相交斷沒有如此行事的。看來這黃二公子也許是不想與自己有太多的瓜葛。
再看那黃二公子自己吃了幾口便停下,卻不停的將大塊鹿肉夾入李信面前的碗中,隨即用手一拍額頭笑道:“看小弟這腦袋,鹿肉還需配暖酒,李兄稍等片刻,小弟去取酒來!”
黃二公子一點都不見外,弄的李信不好意思起來,見他一通忙活,不禁調侃道:
“二公子一口一個小弟,如何便知李信年長?”
豈料黃二頭也不抬的答道:“李兄虯髯滿面,小弟可還未蓄鬚呢!”
李信大笑,心道他說的也是,這時代成年男子都要蓄鬚的,也只有那太監才一把年紀了留著光溜溜的下巴。
不消片刻,暖酒端上,李信也不客氣拿起酒盅自顧斟滿一飲而盡,腹中頓時騰起一股暖意,一身的寒氣剎那間消失無蹤,不禁由衷的讚道:
“好酒!”
隨即,李信又將兩人面前的酒盅一一斟滿,端起酒盅道:
“黃小弟,咱們幹了!”
黃二雙目中泛起一絲異色,端起酒盅道:“李兄當真爽快,幹!”
幾杯酒下肚李信的話也多了起來,手指自己。
“說實話,這虯髯帶刀的模樣,黃小弟如何敢獨自將某請了進來。”
黃二笑道:“李兄明知故問,這大明京師內城之中,紫金城下,能明目張膽攜帶雁翎刀的,小弟私下揣度,除了大明官軍還能由誰?”
李信恍然,的確,雁翎刀是大明軍隊的制式軍刀,普通百姓是萬萬帶不得的,敢明晃晃帶在身上的除了官軍,還真沒有過多的答案。此人心思倒是細膩剔透,卻不知如何惹到了刑部官差,但有一點他十分確定,能在這紫禁城邊居住的恐怕均非等閒之輩。每個人背後都有秘密,恐怕這黃二也是,未必想讓外人知道,不如不問。
這黃二身上處處透著神秘,身上不定牽扯著什麼隱秘,自己在京師尚且前路未卜,哪裡又有能力去管他人命運?不如只談眼前這杯中酒,鍋中肉。
這房子後應是隱約有所院落,但見黃二凡事親力親為,應是隻有他一人在此。李信怕那幾個刑部官差再來找他麻煩,到時候也每個人照應,是以一直磨蹭到天色黑透,才不得不起身告辭。
李信自問酒量可以,但出門一見了風,頭頓時昏沉起來,心道這酒的後勁倒是夠足。米巷距離臺基廠住處不遠,步行也不過片刻功夫,開門進屋,炭火盆早已熄滅,室中一片冰涼,倒在榻上便呼聲大起。
次日天將亮,便聽有人在院中尖著嗓子高喝,李信一夜宿醉,仍舊頭疼發暈,隱隱聽聞外邊有人喚他接旨。接旨?李信騰地一下從榻上坐了起來,皇帝竟然如此之快便有了旨意,莫不是做夢產生了幻覺?依他看皇帝的意思,分明是想要晾他一段時日,但這回外邊的喊聲卻聽的更真切,的確是喚他接旨不假,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