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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又掃量四周,發現這處院子雖稱不上多大,卻也排布著精緻的玉臺闊閣,飛簷花亭。再加上這麼一山一水,林園洞起,是處絕佳的養生之所。
又想到適才席間和朔王子曾說再過六七日,便會有什麼「東西」到港,特闢了此處供他居住。
她忍不住問:「俁國要有貴客來麼?」
李元禎神色漠然的負著手,聲線微沉的緩緩道:「李珩,算不算貴客?」
猝不及防的聽到這個名字,孟婉的瞳仁驟然緊縮,垂在身側的手情不自禁就握住了衣料,顫著,指尖骨節因過分用力而微微發白。
「太……子?」她疑心自己聽錯,側目求證。
皎皎冷月下,李元禎的眼睫微微顫動,那是被他不易令人察覺的笑意所牽扯。
他認真糾正道:「是廢太子。」
太子也好,廢太子也罷,名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為已安然逃離的太子表哥,竟落入了蠻人手中!且還淪為了蠻人與俁國人交易的「貨物」。
孟婉頓時陷入慌亂之中,渾身微微顫抖著,不知自己能為表哥做些什麼。
沉默了須臾,李元禎側目乜她,發現她抖得如篩糠一般,以為她是吃了酒後吹風害冷,便道:「回去吧,這裡沒什麼可疑的。」
他轉身走出數步,身後卻傳來一個打個顫兒的脆弱聲音:「王爺會救他麼?」
比起留在蠻人手中,太子表哥自然回到大周更為安全。雖則皇帝已不會再信任重用於他,可總歸是自己的親兒子,虎毒不食子。
只是益州和俁國,如今都由金甲軍控著,在這片地界上,聖上的話遠不如滇南王的話更奏效。故而孟婉認定,只要李元禎願意救太子表哥,太子表哥便能性命無憂。
李元禎回眸睨她,見她眼含瑩光,顯然這關切是發自真心。
可她只是他的一個小小跟班,對朝政之事未免過於操心了。遂有些嚴厲的詰問:「這些是你該問的?」
孟婉怔住,唇瓣翕動兩下,沒敢繼續說什麼。
正在她無助落寞之時,就見李元禎突然抬手扶了下額,繼而身子晃動兩下。
他踉踉蹌蹌地繼續往前走,明明行在平地,卻恍似踩著沼澤,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往下陷落。
就在他眼前閃過一片黑暗之時,他的另一隻手迅速扶在了身邊的石壁上,這才勉強撐住,沒在這場眩暈中倒下。
李元禎的突然不適,將孟婉著實嚇了一跳,一時間有關太子表哥的那些擔憂暫時都拋至一旁,忙上前將李元禎給攙扶住!
她還從未見過李元禎站不穩的時候,心想原來無所不能的滇南王居然不勝酒力啊?今晚才幾杯酒入腹,就將他灌醉成這樣了?
明明他每喝一杯敬酒之前,她都要幫他先嘗一杯,說起來他與自己喝的是一樣多的。
「快傳太醫……」李元禎有些艱澀的道。
他已明確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狀,且這異狀來勢洶洶!額頭和胸口,都似有一盞火爐在燒,燒得他喉嚨乾澀,體力難支,好似五臟六腑皆被焚為一坯幹灰,填在胸口,堵得他呼吸艱難。
全身筋骨也如被抽去一般,站也站不住。
難道是化骨散?
他暗暗猜測著,目光瞥向孟婉,心想她為何無事?
想不到今晚百密一疏,卻還是中招了。所幸軍中有專伺他的隨行太醫,一般毒性當是難不住他。
「是是是!」
匆忙應著,孟婉便將他的胳膊攙緊,「屬下先扶王爺回寢殿,馬上就去請太醫。」
她扶著李元禎往外走,可剛剛她能扶住他,是因著他的一半重量傾去了石壁那側,而此時他離開了石壁,身體便完全傾向於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