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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來得猝不及防,孟婉一時語塞,只懵怔的眨巴著眼,想不出該用什麼話來推脫。
還不待她將事情縷明白,陸統領便不耐煩的催促道:「怎麼,高興傻了,都不知向王爺謝恩了?」
「謝……謝王爺賞識。」她茫然著應付道。
「向王爺謝恩,自是要你親自去叩頭謝!」
說罷這話,陸統領轉身兀自出了帳子,獨留孟婉還怔在那兒,一副大難將至卻不知所措的無助模樣。
沉了須臾,她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繼而渾身癱軟地委到榻上,全身骨頭似被人抽離了一般。
才得到片刻的安寧,就聽重重的腳步聲復又折回,還不待她撐起身子,就又聽見陸統領粗獷的聲音在頭頂炸響:「還不快去!」
「去去去!」
孟婉就像只沒有自我意識的木偶,提線握在旁人手中,只要一提拎,即便她再不情願也得跟著動起來。
是以不敢再有片刻的耽擱,迅速起身簡單理了理儀容,便老實地跟在陸統領身後出了帳子,亦步亦趨往隔壁的牙帳去。
門前,陸統領駐步回頭覷她一眼:「你先在外頭等著,我進去幫你通稟一聲。」
「有勞統領大人。」孟婉躬身侍立在帳外,垂落在地的視線看著陸統領的鎖子錦鎧甲的毛緣邊閃入帳內,心內一片愴慌。
短暫的等待時間裡,她無比祈盼喜怒無常的滇南王能在這時脾氣發作:嫌棄她瓜慫蠢笨,覺得她不配近身伺候,命她滾蛋。
是的,她從沒有像此刻這樣過,真心誠意的希冀著自己被人嫌棄。
然而不多時,陸統領便出來了,語氣平和道:「進去吧。」
「是。」
孟婉嘴上雖乖巧應著,可雙腳卻似灌了冷鉛,遲遲邁不動。最後還是陸統領委實嫌她磨嘰,伸手在她後背推了一把,她這才踉蹌著跌進門去。
還不待站定,就聽一個低沉的聲音,裹挾著輕蔑從屏風後面傳來:「你是當真不會正經走路,還是軍棍打少了沒能教明白你軍中規矩?」
「屬下失禮……還求王爺寬宥……」她兩腿一軟,就勢跪在了地上向李元禎行禮。
默了片晌,那低沉的聲音似帶薄嗔:「你是要本王扯著嗓子問話?」
這是嫌她跪得遠了。
「屬下不敢……」
孟婉忙不跌起身朝前挪了十數步,提著一顆心重新在屏風前跪正,恭恭敬敬的道:「屬下求見王爺,是想來謝恩的……能得王爺青眼,準許近身伺候,著實讓屬下受寵若驚……」
她怯生生的抬眼,望著屏風上那道斜臥著的模糊身影,即便如此不真切,也有矜貴之氣穿屏而出,迫得人打心底裡敬畏。
恍若神澈之影,皎如玉樹,可偏偏這副美好的皮囊下,卻是一副……一副那樣另人生畏的心腸。
孟婉嚥了一口,潤了潤乾涸的喉嚨,這才忐忑道:「只是屬下愚鈍,想不通為何王爺會願用屬下這等笨拙之人……」她聲量越發的低了下去,到最後幾字便只如蚊吶。
就見屏風上那道身影動了動,終於從榻上起身,旋即便繞過屏風,露出了真容。
帳內暖意融融,李元禎只著一襲霽青的梨花袍,堪堪小憩加之碳火炤燎,面上泛出淡淡的紅光,倒叫他難得有了幾絲人間煙火氣。
李元禎緩步走至卑微伏於地上的孟婉跟前,只隨意睨了一眼,連個細微表情都未給她,反問道:「上回不是你來求本王,不想再當兵的?」
神色難辨喜惡,語調也沒一絲起伏,他接著說下去,就好似真的只是就事而論:「你有功在先,本王準你心願在後,你既向本王求了此事,本王自是不能反悔。自今日起,你便接了桓安的差,在本王帳內做個貼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