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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錦胸口不停起伏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陳進抱著頭極其痛苦地叫了一聲，最後軟軟地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疲憊感才潮水一般湧來，耍嘴皮子，真不是自己的金剛鑽，這種瓷器活，下次絕對不再攬了。

之前&ldo;跌下&rdo;臺階的女孩和跑掉的男孩不知何時出現在陳進身後，男的拎出一副手銬，把陳進的雙手拷了起來。女孩沖關錦豎起大拇指：&ldo;小關，厲害!&rdo;

關錦把耳朵裡的耳機扯下來，裡面一直在指揮他的陸雲揚已經沒了聲音。

等重案組借調來的警察把陳進帶上了開過來的警車，陸雲揚才不急不慢地出現。

&ldo;我想再次為我們的精彩合作喝彩。我運籌帷幄，你決勝千里，雙劍合璧，所向無敵。&rdo;

關錦抬眼皮看了他一眼：&ldo;我討厭倒數第二句。&rdo;

&ldo;唉?這句哪裡不好?&rdo;

哪裡都不好!

&ldo;不過，你真的很有天賦，臺詞記得熟是憑藉你的記憶力，但是怎麼調動對方情緒，尋找突破口卻需要臨場發揮，我不過適時簡單交代大方向，你掌控地卻是天衣無縫，令人驚嘆，真的沒有想過涉足心理學嗎?&rdo;陸雲揚期盼道。

&ldo;我不是都是你這個心理學世家的繼承人了?&rdo;關錦想起自己信口胡說的身份。

&ldo;可我不想當你爸，&rdo;陸雲揚似乎有些困擾，&ldo;父子相戀什麼的，口味太重了。&rdo;

關錦翻了個白眼。

&ldo;不過，&rdo;關錦還是有些胸悶，看來當演員果然是要傷元氣的，情緒都被牽動了，&ldo;你每天都這樣去挖別人的內心最不願見光的東西，不累嗎?&rdo;

陸雲揚意外地看看他，微微笑道：&ldo;要體會一個人，看透一個人，就要把自己當成他，看他所看，想他所想。&rdo;

&ldo;那你現在還沒分裂成十個八個的，是你太冷漠還是內心太強悍?&rdo;

&ldo;我可以把這當成你的讚賞嗎?&rdo;陸雲揚咧嘴。

關錦不置可否。

&ldo;他這次是真的崩潰了，交代得很詳細，很徹底。&rdo;陳喬羽把筆錄放下。

&ldo;另一個陳進已經消失了嗎?&rdo;丁丁問。

&ldo;後繼人格比主體人格更堅強，不是那麼容易被抹殺的。他不過是被陳進內心強大的負罪感逼了回去，不排除後面還會反撲。&rdo;陸雲揚道。

&ldo;那像陳進這種情況該怎麼判?&rdo;

&ldo;對於人格分裂，其實在國際上都是存在判定爭議的。犯罪的人格本身是獨立的，意識清醒，有行為能力，應當要為自己的罪行負責，只不過承擔懲罰的同一個身體。很多人格分裂的不同人格之間是互不知曉的，所以問題在於懲罰一個人格，其他人格也要承擔後果。陳進的人格之間卻是有感知的，他的後繼人格也是主體人格內心渴望生成的，所以他不無辜。至於怎麼判，&rdo;陸雲揚搖搖頭，&ldo;這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rdo;

關錦把亂七八糟的資料整理好，鎖進了檔案室。看著自己整理過的案卷，他驚奇地意識到，自己在這裡居然辦了三個大案子了，而且每次都不是友情出演而已。換了瓶子的酒，似乎是會變味的。

晚上終於從溫靖寒手裡接回了阿瓜，看著幾周不見已經長大了一圈的阿瓜，關錦有種失去見證兒子成長過程的不適感。

好在阿瓜還是認得他的，腦袋在他腿上蹭來蹭去，屋裡屋外都跟著他打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