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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梅娘,宋芝救你,是想讓你平安地活著,不是為了讓你作踐自己。而宋芝戰死,是為了讓無數個他認識的甚或是素未謀面的、像你一樣的人平安活著。”
梅疏影眼裡驀然就湧出了淚,蔣明珠也覺得心裡沉沉的,連忙伸手遞了帕子給她。
聶玄的聲音比方才溫柔了一些,輕聲道:“若想報答他,不如讓自己過得好些。離開京城吧,你還這麼年輕,不必為了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蔣明珠看她哭了,便知道她心下已經動搖了,連忙點頭:“梅娘,我家裡那些事,我心裡都有數,不會讓自己和我娘吃了虧,再說,京裡還有表哥在,你真的不必為我們擔心。”
梅疏影略微側過臉掩飾了一下,遲疑道:“我原本……是想著把他們整治了,再給他生個兒子,交給你母親撫養長大,將來,也便如同親生孩子一般。”
蔣明珠沒想到她竟想做到這一步,心下既感激又難過,連忙道:“真的不必,母親的事,我和殿……我和夫君早已安排妥當了,你不必勉強自己做這樣的事。”
聶玄因為她的“夫君”兩個字而笑了笑,回了神才覺出梅疏影話裡的不對勁,疑道:“你既想生個兒子,怎麼又設計自己落了胎?”
梅疏影撐不住笑了出來,方才的感傷也散了幾分,笑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公子久在上位,自然沒有接觸過這些秦樓楚館、下九流的手段。這不過是個不入流的障眼法罷了。”
聶玄試圖找過給她看診的那個大夫,卻發現他回老家祭祖去了,歸期不定。心下雖對她落胎的事有疑惑,卻並沒有證據,又因為莊嬤嬤那頭說得十分清楚,說蔣雲確是親眼看著孩子落下來的,便勉強當真。這會兒聽梅疏影一說,不由有點尷尬,微微咳了一聲。
蔣明珠聽她說這只是做戲,不由鬆了口氣,高興道:“梅娘,那我們明日就安排你離京吧?”
梅疏影心下已經認同了,但想了想,卻又道:“過一陣子吧,你總得讓我看看蔣明瑜的下場吧,也不枉費我做了這麼一場好戲。再者,我也得把京裡的事處理下,等過了年吧。”
蔣明珠看向聶玄,聶玄也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對他來說,想要在任何時候無聲無息地送走一個人都是易如反掌的,而蔣雲最近焦頭爛額的,多半也不可能會察覺到梅疏影做了假,梅疏影既想多待一陣,他也無所謂。
蔣明珠有點無奈,但也無法,只得與她約定了過了明年正月再見面,便與聶玄先行回府了。
又是一年辭舊迎新,到了臘月二十七,聶玄便停了早朝,讓文武大臣有事要奏的可以把摺子遞上來,無事的便可休假了。
禮部自然是沒什麼要事的,若是平常,蔣雲得了這個假,多半就去梅疏影那兒膩歪了,如今卻巴不得不要有這個假。
他到梅疏影那兒,梅疏影雖也勉強笑著和他說話,卻常常背過身就掉眼淚,好幾次夢裡還哭著驚醒,喊著“不要”、“孩子”之類的,看著她明眸含淚,又訴不了苦的委屈樣子,鬧得他一顆心都快揪起來了。
回了家,又要面對病重臥床的老母,看著老太太神志不清,還惦記著讓他不要打孫子,更是痛悔自己不孝。
這兩頭揪心,兩頭不是人的境況讓他連續幾個晚上都睡不著,總是迷迷濛濛地睜著眼睛到天亮,越想越是把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蔣明瑜恨了個咬牙切齒。
加上外頭有傳言,說是聶玄前幾日對禮部交的摺子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是想降他的職了,蔣雲更是又驚又怕,早上在門房見著蔣明瑜精心打扮了要出門,立刻就沉下臉又把人教訓了一通,恨道:“你祖母被你們鬧得一病不起,你還有臉出門?給我在家裡待著!”
蔣明瑜姐弟倆自小是最受他寵愛的,蔣明瑜容貌出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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