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在想屁吃!(第1/2 頁)
大殿空曠,四壁堂皇。
由黑曜石鋪就的地面中央,有一方六邊形祭壇,祭壇以六米見方,高一米,祭壇中央,立著面目平靜的影畫。
影畫身著素白色長袍,從頭到腳緊緊裹住,雪白兜帽下露出他那一雙精緻狹長的丹鳳眼,眨也不眨地盯著臺階下的青年。
“那【天璣星】白櫻,實力幾何?”影畫低俯著臉龐,長袍衣襬在身後厚厚拖沓。
“我與她,九一開。”柳傷銘抿著嘴唇,原本他總是懷抱古劍,如今只好懷抱自己雙臂,破破爛爛的衣衫被他裹得緊緊,然而依舊會顯露出胸口那道醒目的傷疤。
原本,大白鴨的療傷藥並不會留下傷痕,然而柳傷銘為了永遠記住這個恥辱,硬是撕開了即將癒合的傷口,他只想警醒自己,又怕被別人看見,故而懷抱著雙臂,以此儘可能地裹緊衣衫,遮擋胸前的傷疤。
影畫早已注意到了那一道傷疤,他的眉宇間現出幾分怒意,音量也拔高了幾分:“居然有人會將你傷到這般程度?”
“影畫大人,那不是個人。”柳傷銘頗為自嘲地苦笑起來,他將衣衫裹得更緊了些,彷彿是在害怕影畫對他欲行不軌一般,“我柳傷銘居然被一隻鴨子……”
“行了,告訴我你與那鴨子几几開?”影畫從祭壇上走下,鞋底於臺階上留下清脆的篤篤聲。
“大人,我與那鴨子……零十開。”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最終吐出了這個數字來,“毫無勝算,它只要輕易抬手,便能取我性命!”
“如果把它給你的威壓與夏語臣給你的威壓來比較,哪一個更高?”影畫來到他的面前,平視他的雙眼,“我是說,殺氣完全外放的夏語臣。”
“大人……這恐怕無法比較。”柳傷銘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是在追溯前一天的那股發自內心的無力感,“夏語臣將軍給人的壓力,是一種大將風範,那種久經沙場的血性威壓,令人心悅誠服。而那隻鴨子……”
他禁不住有些語塞,思索片刻,說出一個還算恰當的說法:“那鴨子不會給人任何威壓,然而它的速度與力量使人感到死一般的窒息與絕望,我很難想象它的殺氣完全外放,會是哪般光景!”
“擅長內斂殺氣麼,聽起來頗為棘手。”影畫此時也注意到他懷裡空空的情況,目光又冷冽了幾分,“那麼你的劍呢?”
“那鴨子奪走了我的劍,他還許諾給我,讓我歷練到技藝純熟之時前去挑戰他,勝則抱劍歸,敗則刀下鬼!”柳傷銘低垂著臉龐,“從那一刻起,我便再也不能感知到我的劍,也無法以御劍術召回我的劍!”
“想奪回來麼?”影畫沉聲發問了,“無雙劍鬼,離了劍可不就是一介孤魂野鬼?”
“大人,我……”
“呵。”
影畫輕笑一聲,他踱著拖沓的步子回到祭壇中央,做了個起手姿勢。
柳傷銘不知他要做什麼,只好靜靜注視著,注視這個男人揚起自己的手,他一手向天,一手側舉,雙腳踏出某個詭譎玄奧的步子來。
大殿四壁上鑲嵌著不計其數的秘銀,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那成片成片的秘銀居然不約而同地閃爍起淡金色的光芒,大殿之中交相輝映,光芒之淡金與秘銀之潔白,輔以黑曜之幽暗,構造出一幅妖冶邪異的圖景!
這光芒僅僅只是開端,下一刻,影畫的身體以某個古老的節拍開始翩翩起舞,他那長長的身子柔弱無骨,白袍蕭蕭長袖飄飄,舞姿神秘而奇詭,透發著某種太古原初的美感。
光芒圍繞他旋轉起來,如同萬千飛蝶圍繞嫣然綻放的花朵,他跳得很慢,很慢,動作忽而大開大合,忽而又細膩婉約,柳傷銘並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不被那長袍絆倒,他所有的注意力已經不再有餘力關注他會不會絆倒,而是被那奇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