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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三聽到口令，如同獲得生命似的邁開小細步，沿運河大堤向回走去。由於過度緊張，二人滿臉滿身都是汗水，衣服如同水洗，都濕透了，頭上的汗水變做蒸氣升騰著。二人走得快，孫掌櫃走得快，二人走得慢，孫掌櫃走得慢。刀萬財拉住孫三喊道：&ldo;孫掌櫃，你他媽的走快點，把我們身後的手榴彈解下來！&rdo;

孫掌櫃平時就受他們欺負，見他們這副模樣很解氣，就磨磨蹭蹭走過去，解下二人身後的手榴彈。

二人愣了，如同一堆泥似的癱在地上，長長地嘆了口氣：&ldo;我的媽啊，好懸！&rdo;

&ldo;一定是八路！&rdo;孫三說。

刀萬財膽怯地看著孫大隊長，小心地說：&ldo;孫大隊長，咋辦？&rdo;

從地下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狠狠地踢了下爬在地下的刀萬財罵道：&ldo;媽的，早就走遠了，還不起來！&rdo;一邊罵著一邊用沾滿汗和土的雙手抹了下汗淋淋的臉，

第三章 偽軍大隊長孫三隻覺得一股鹹苦的土腥味流入嘴裡，他狠狠地吐了幾口，斜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孫掌櫃罵道：&ldo;還不快滾，站在這兒幹什麼！&rdo;說著大步向橋頭據點走去。他來到橋頭，雙手抱肩斜抬著腿，而腿卻不斷地顫動著，用一雙三角眼，斜視著橋上四個檢查的偽軍。這時又有一位頭戴禮帽，身穿大褂的年青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他目不斜視，挺胸腆肚，神氣十足，大有目空一切的傲氣。&ldo;媽的，又來一個！&rdo;孫三下意識地把手伸向腰間的槍，這才意識到槍被八路拿走了。他無奈地閉上雙眼，心想，&ldo;眼不見為淨吧，這年頭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do;

&ldo;大隊長，咱們到中隊部去吧。&rdo;刀萬財裝作看不見的，氣喘喘地站在他的身旁十二分小心地說。

&ldo;好，回你的中隊部。&rdo;孫三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但還是氣沖沖地說，&ldo;好吧，叫弟兄們站好最後一班崗。&rdo;說罷大步向橋北的偽軍中隊部走去。

屋裡幾個小隊長都在，見大隊長進來，馬上立正敬禮。他不高興地揮了一下手，一屁股坐在土炕上，眨著一雙小眼睛對隨後進屋的刀萬財說：&ldo;你好大膽，把我騙到八路手裡。&rdo;

刀萬財屁股剛挨炕，聽到大隊長的話，大吃一驚，立時站起身，湊前幾步立正敬禮，顫抖著身子說：&ldo;大隊長，這這，你可別冤我了，當時你正喊我，我正在那女八路的槍口下，她讓我喊你，你想我能……&rdo;

&ldo;放屁！&rdo;孫三火了，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罵道，&ldo;你他媽的是不是私通八路，來的將計就計？&rdo;

&ldo;大隊長，我，不……&rdo;

&ldo;還他孃的愣著幹啥？……&rdo;

不一會，勤務兵端來幾樣菜，刀萬財討好地說：&ldo;大隊長，今天我請你喝&l;臥牛大麴&r;咋樣？&rdo;

二人放上炕桌，一邊一個，勤務兵過來倒上酒。孫三看了看年輕的小勤務兵說：&ldo;小夥子，多大了？&rdo;

&ldo;報告大隊長，今年十五歲。&rdo;

&ldo;十五歲，好好，好好幹，有前途。你出去吧，我和你們中隊長自個斟酒就行了。&rdo;孫三知道像這樣的小勤務兵必須以禮相待，才能使他為自己買命，臨危不致背叛自己。

&ldo;你走吧。&rdo;刀萬財隨著大隊長的口氣，也揮了下手。端起酒杯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