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滌硯挑眉:&ldo;此話可真?&rdo;
雲璽點頭:&ldo;這種事情,女子比男子更不會掩飾。夫人那麼冷性子的人,如今說起君上,我瞧她整張臉都在發光。怕是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rdo;
滌硯的眉頭卻未因此鬆開:&ldo;饒是如此,若她真的受崟君所託要做些什麼,為母國計而不能放棄,將來的情況會更慘烈,說不定最後兩敗俱傷。&rdo;
雲璽被他說得心驚:&ldo;哪裡這麼嚴重,你別危言聳聽。依我看,女子都心軟,倘若夫人當真對君上傾心,便無論如何不會害他。&rdo;
滌硯細想此言也有道理,又想到上個月顧星朗突發怪病,是阮雪音出手救治,略略寬心。
&ldo;總歸,你還是要多留意珮夫人。你是祁國人,更是御前的人,別在這折雪殿呆著呆著,把這些都忘了。&rdo;
雲璽點頭:&ldo;我自然知道。&rdo;
話說正殿中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跌宕起伏,寢殿這邊卻一片寧和。
折雪殿的寢殿同煮雨、採露二殿的寢殿面積差不多,卻顯得格外大些,因為東西少。
左側是兩個衣櫥和一個五斗櫃,正中一方圓桌,右側則是一個長形茶榻,榻正中的小桌上放著一個棋盤。再往前走,高半級臺階上最裡是床榻,床榻外右側一個相當高的書架,就是雲璽常提的那個,與其他桌櫃一樣,也是白色楓木所制,上面錯落擺滿了書。
顧星朗湊近看了看,那些書不僅擺得東倒西歪,連分類也沒有。明明不同型別的卻湊在一處,同型別的反而相隔十萬八千里。
他微微蹙眉,心想這人能找到書嗎?
繼而看到中間層一本書的書名,眉頭蹙得更深,拿下來翻了兩頁,暗道還真是什麼都看。便隨手放回了更高處。
一壁搖頭,繼續朝床榻邊走。淺湖色的紗帳層層垂下,上面疏疏落落繡了些花枝,走近看,竟然是橙花。
他不自覺嘴角微揚,自步入寢殿,那橙花香氣就無處不在,以至於此時看到紗帳上這些,覺得格外逼真,彷彿那香氣就是自此而來。
他猶豫一瞬,伸出左手撩起紗帳,便看到床榻上睡著的人。
立秋不久,暑氣尚未褪盡,但被子已經換成了比盛夏所用略厚些的絲棉被。白日溫度比夜間高,想來她睡夢中覺得熱,兩隻胳膊都露在外面。睡時該是側臥,但許是翻身的緣故,她此時翻得有些過,幾乎半趴著,只看得見線條完美的側臉。薄紗寢衣因為翻身變得有些凌亂,露出左側肩頭。
看著這麼沉靜穩妥的人,不僅書架亂,睡覺也這麼不安分。
他暗暗想著,終是被那片雪白瑩澤的肩頭吸引了注意力。
真的很像他的白玉杯。
和月華臺初見時一樣。
他盯著那片雪白看了半晌,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用指背碰了碰。
跟白玉杯一樣滑,但又非常不同,因為還有些軟,有些糯,觸手生膩。
指背在上面停了片刻,輕撫過,顧星朗突然心下一跳,猛然醒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如觸火般瞬間縮回手。
下意識轉頭便向外看,門是關上的,自然不會有人瞧見。
他鬆下一口氣,頓時覺得進來是一項極不明智的決定。當即便要放下紗帳離開,卻聽得一道清泠泠的聲音突然響起:
&ldo;你在這兒做什麼?&rdo;
顧星朗幾乎手抖,回身一看,那抹深澗水山林色正如臨大敵盯著自己,人已經撐起來大半,絲棉被拉到了脖頸間。
他瞬間慌張,不確定她是否知道他此前做了什麼。又或者,她是因為這樣才醒的?
大腦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