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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兒子終於有了點笑臉,高萍總算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咱家也是誠心待人的人家。這可是你爸關照的,一定要我好好幫幫那丫頭,不然,我才不高興管你們父子倆的閒事。」
這是給丁佐民賣人情來了。
丁硯自然也不會跟父親有什麼隔夜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給爸爸道歉去,剛剛我態度也不好。」
「好,那你也早點睡吧。」高萍轉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明天你得跟那丫頭說清楚,雖然文憑一樣,但上課時間不一樣,這班裡都是白天得上班的人,所以,課程都在晚上和星期天。學習時間緊,想要出成績,可比普通高中更難。」
丁硯明白了:「就是夜校唄,高中有老師看著,夜校沒有,全得靠自己日常複習了。」
「就是這個意思!」
送走母親,丁硯轉著手裡的筆,認真地思考著,明天去醫院,該怎麼跟何小曼開口。
希望她能接受這份歉意,更希望她不要放棄理想,好好地繼續學業。
第26章 謎一般的愧疚
何小曼這兩天是保護動物, 就是參加考試也沒有現在這麼矜貴。
早上是何玉華來送的早飯,熬得濃濃的粥, 上面一層肥肥的粥皮,一看就是王秀珍特意撇給她的。
何玉華氣性兒大,在病房裡痛罵肇事者,罵得人家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隔壁病床的婆婆聽得目瞪口呆:「小姑娘你介丁點身坯, 中氣囊介足, 被你罵的人真是倒黴克沖。」
何小曼忍俊不禁。這兩人,倒是綜藝好手, 一個吐得一手好槽,一個點得一手好評。
可惜,家裡電視機還沒「問世」呢, 更別說什麼綜藝了, 這個年代的人都還不知道「綜藝」是什麼。
想到這裡, 何小曼不由又覺得, 這個世界真不錯,那麼多空白等著自己去開發, 空間好大,舞臺好大。
受傷後, 她不能看書、不能多說話, 也不能經常下床走動,唯有腦子異常活躍, 思考人生就成了她這兩天最主要的活動。
何玉華急著去上班, 而王秀珍得在家準備中午送的午飯, 整個上午,何小曼都在安安靜靜地輸液,安安靜靜地思考。
丁硯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這麼安靜的一副畫面。
雖然門開著,他還是輕輕叩了叩。婆婆大聲道:「哎喲,大學生來啦!」
何小曼心中一驚,側過腦袋一看,真的是「丁彥」啊。今天他穿了一件淺黃的條紋運動衫,面板白得都有些耀眼。
「你好!」她趕緊打了個招呼,掙扎著要坐起來。
「你能動嗎?」丁硯不確定地問,又不敢過去扶。
當然是能動的,只是動作不能太大而已。何小曼緩緩地撐起身子,坐起後的第一件事,迅速用「五指梳」整理了一下頭髮。
「你……沒有家人看護嗎?」丁硯問。
「我媽在家做飯,中午會過來。爸單位裡忙,今天沒請到假。」何小曼聲音不大,說話難得這樣柔柔的,「你坐啊,站著多不自在。」何小曼指了指床邊的凳子。
還別說,丁硯真的挺不自在的。來的時候想著,何小曼的家人在的話,他要怎麼怎麼說。可來了一看,何小曼居然是一個人在,這就沒準備了。
還好何小曼的態度很自然隨意,丁硯在凳子上坐下,稍稍消除了些緊張感。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何小曼心裡也挺奇怪的,她以為這個丁彥昨天消失之後就不會再來了,卻沒想到今天又出現,而且一臉愧疚不安。
要不是自己很確定當時吉普車司機是個中年人,而且撞了她調頭就跑了,她都要很陰謀論地以為這個丁彥就是肇事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