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墜星(第1/4 頁)
1943年8月的倫敦,防空警報照常響起,阿比蓋爾在戰時指揮部照舊有條不紊地和軍官們一起將重要情報縮排檔案櫃中。震顫的土地上,她突然抬頭朝天空看了一眼,幾乎是下一秒,她覺得天地一起旋轉,阿比蓋爾下意識緊緊抓住最靠心臟的那塊衣服。
或許是因為1942年在斯大林格勒的舊傷,她在和那群軍隊殊死拼鬥的時候,一枚炮彈在她的不遠處爆炸。爆炸時的巨大沖擊力給她的神經造成了嚴重的震傷,她暫時暈過去了幾秒。
似乎只是一瞬間的幻覺,安塔雷斯的聲音,那位即便是四十歲依舊是個帥小夥的男人對她說:“士兵鄧布利多,為什麼不向上級敬禮!”
“啊——啊——沒過幾個月,你也敢對自己老婆擺譜了?”她眼皮也不抬。
“你!咳咳咳……”對方似乎被她的話給嗆住了,在那裡咳嗽個不停。
但是阿比蓋爾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她從地上四肢並用的爬起來,右手在地面上抓起一塊石頭砸在了那個巫粹黨的額頭上。左手則是發射出紫紅色的光。喉嚨吐出了猩紅的血。吶喊著朝著敵人衝過去。
要是她死了,阿比蓋爾的腦袋混沌地想著,安塔雷斯就不會知道:即便是在被爆炸的氣浪掀起又落在地上之後,即便是在半昏迷的幻覺中,她還看到自己的愛人朝著她大踏步走來,身後跟著支援的部隊,驕傲地對她說:“我們解放了全世界!歡呼吧!”
最後她精疲力盡地跌坐在地上,伸出手來,緊緊地按著胸口的口袋,那裡還放著安塔雷斯曾經送給她的那條手鍊。
阿比蓋爾好像看到安塔雷斯,要是平時她肯定要和他開玩笑了。因為對方看起來那麼汗津津的,只是跪在她身邊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用著俄語大聲說:“艾比,學姐,親愛的,我是多麼得想活下來啊!”
昏迷中,她俯下身子,這裡好像是夢又好像是別的什麼地方,就像是任何一個妻子撫摸著丈夫頭頂的軟發,輕輕地對他許諾:“沒事的,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但要是你敢走在我前面,那我就緊緊跟著你的腳步走過去……”
她好像壓根不覺得夢境有什麼錯誤的,似乎就是因為她確信這是個夢,所以可以無所顧忌地對安塔雷斯說出這句話:“要是你死了,我也跟著死。”
……人們把阿比蓋爾扶上擔架,阿比蓋爾很想睜開眼睛,或者側過身去聽聽伏爾加河對面的喀秋莎的炮擊聲,但是昏迷中好像有雙屬於母親的手把她拽進光怪陸奇的夢裡。
而現在,在倫敦,當初在斯大林格勒遇到的幻覺又一次包圍了她。阿比蓋爾站在原地搖晃了幾下,看到安塔雷斯揹著手風琴,就像是當初那次的空襲結束在外面拉起歌。他現在正跟隨著人群湧入地鐵,很快那熟悉的聲音就傳到她的耳中……
“艾比!艾比!”克拉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迎上了助手擔憂的目光,阿比蓋爾滿臉冷汗,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快去避難吧。”
永久性神經損傷,阿比蓋爾沒想到,自己從斯大林格勒帶回來的,不是巫師在她身上留下的惡咒傷痕,而是因為麻瓜武器造成的後遺症。這時不時發作的眩暈、頭痛和心絞痛。如果不出意外,這些痛苦將伴隨她一生。
或許是對這些症狀太過熟悉,在阿比蓋爾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第一夜,前來拜訪的保羅就一眼認出了折磨這個女人身上的究竟為何物。
多年未見,但是阿比蓋爾還是記得1914年的7月,這位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是如何用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為她畫下那一個個圈:“這裡是英國……這裡是法國……同盟國……協約國……”
她熱情地對保羅打著招呼,但是男人則是用一種蒼老又疲憊的眼神看向了她:“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