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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朝臣又深深叩首下去。
「陛下三思。」
宗罄側身出列,「雍都地勢優越、民風上佳,作為皇都再合適不過。」
越棠道:「朕這五年來治國平庸,清晏君主擅治國,當初的雍州之繁華有目共睹。」
「若如此便國將不國?那這國到底是你們口中的,還是百姓腳下的?」
宗罄面色微沉。
朱衣朝臣瑟瑟發抖,眾臣沉默著跪了半個殿堂。
宗罄正要開口,越棠看著他淡淡道:「宗良平將軍的茂勛候還是清晏君主下旨封賞的。昌德公可是覺得清晏君主所下政令有誤?」
越棠這些年雖然心不在治國,可不至於任由人擅權稱大,宗罄便等著越棠自取滅亡的那一日。
宗罄將皇位視為宗氏囊中之物,越棠一直防著宗罄,彼此都心知肚明。
在沈覓回來之前,若依照原來的越棠,別說給宗良平封侯,宗氏一族的西疆兵權還能握多久,都說不準。
宗罄雖然不確定沈覓為何果斷順了他的意,可此刻他總不能接了越棠的話。
沈覓政令有誤,是哪處有誤?給宗良平封侯也是有誤?
宗罄面色微青。
他不再說話,朱衣朝臣默默趴在地上,微微顫抖著,同樣一句話都不敢說出口。
自從沈覓回來,越棠的心思便從徵戰四方轉向了勤政治國。有清晏君主在側,不過月餘,各項政令調整後頒布,民間的呼聲反應極好,幾乎很快就能自如地和人談起皇宮二君主。
越棠淡聲問了句。
「諸位覺得,是過去我獨自為政有利民生,還是如今算得上體恤民情?」
越棠的過去和如今,態度如何極為分明,答案不言而喻。
宗罄叩首在地,握緊了拳。
可如今非他所願。
他更想越棠是那個不留後路註定不能長久的越棠,而不是如今正視起朝政的他。
本就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若氣運漸強、國家漸穩,宗氏為主便會越來越難。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越棠視線在宗罄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起身離開。
宮人高聲唱和:「退朝——」
早朝最後的僵持,讓眾朝臣在退朝後依舊心中惶惶不安。
越棠並不會堵人的嘴,平日言官怎麼罵都行,連百姓都可肆意談論他。
但是真觸了陛下的底線,比如摘星臺,比如梧桐殿……總歸就是和如今的清晏君主有關的,這就都不再是能像往常一樣可以輕飄飄揭過去的。
幾位大臣午後還要去御書房議事,共同商議西征軍凱旋後的封賞,氣氛凝重之下,多數大臣焦躁非常,連午膳都沒能用得下去,時間一到,就硬著頭皮等在御書房前。
人齊後,御書房的隔扇門大開,外面等候的十二名大臣依次而入。
宗罄也在其中。
吏部尚書總結出西征軍幾年來的功績,兵部尚書諫議封賞的官職,又有禮部尚書在一旁衡量。
爭論聲中,具體的封賞等級遲遲未定。
越棠在上首聽著,手中翻閱傳來的密函。
此事最終由沈覓定奪。
商議臨近尾聲,御書房外傳來一聲通報——
「清晏君主到!」
越棠面色柔和了些,將手中密函放下,看向門邊。
沈覓處理政事也有了一些時日,可她並沒有在成為清晏君主之後立刻就出現在早朝、御書房之中,而是逐步地、潛移默化地,讓朝臣知道、習慣第二個君主。
今日是她第一次在御書房朝臣面前露面。
御書房的房門被從外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