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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雖是聰明絕倫,但對江湖中事,知之不多,周簧這幾句突來之言,聽得他瞠目不知所對。
只見周簧緩緩閉上雙目,道:“老夫這一生之中,施恩千萬,但卻未曾受過人點滴之報,令堂派你千里迢迢,送藥來此,她雖未片言隻字交待於你,但我已猜出她的用心了。”
林寒青道:“請恕晚輩愚拙,想不出家母用心何在?老前輩可否坦然昭示,也可使晚輩一開茅塞,增長點見識。”
周簧道:“孩子,你的身世,充滿了淒涼,也牽扯著一件江湖上沉沒大海的慘事,參與其事的人物,遍佈大江南北,幾乎盡包當代高手,株連之廣,駭人聽聞,此事始起於一件誤會,但卻造成了一件驚人的慘案,孩子!這雖然已經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但迄今沒有人敢提起這次事件,老夫雖然知道你的身世,也堅信這件武林慘事,起於誤會,但一則證據不全,無法挺身而出,為你們洗雪,二則亦因為牽連太大,亦不敢輕舉妄動……”
說到此處,又是一頓,沉吟片刻,才接著說道:
“老夫已然說的太多,只怕又為你添增了甚多煩惱,令師雖然身負絕學,列身當代武林中有數高手之一,但武功一道,永無止境,一個人窮盡了畢生的精力,也無法學盡天下絕技,是以,武林中分列了甚多門派,有以劍術稱絕,有以掌力馳名,每一門派中,都有它見長的武功,令師會的,老夫未必能會,但老夫知道的,令師也未必能夠知道,令堂雖然未讓你求我一言,但我知道她的用心,是讓我授你武功。”
林寒青道:“這個晚輩如何敢當?”
周簧輕輕嘆息一聲,道:“孩子,你不用推辭了,武功對你而言,實有無比的重要,不要說你送藥而來的活命之恩了,就憑令堂節勵冰霜,忍辱負重的精神,老夫也不能坐視,咱們武林中人,敬的是節婦孝子,何況你的資質,亦足可承繼老夫的衣缽無愧……
“你耐心的再等幾日,老夫得千年參丸之力,料想再有十日,傷勢即可痊癒,雖然還不能和人動手相搏,但傳你武功,當無不可,不過有一件事,老夫得先予宣告……”
林寒青道:“晚輩洗耳恭聽。”
周簧道:“老夫可以傳藝,但卻不能和你有師徒名份。”
林寒青凝目沉思,默然不語。
周簧道:“這非是你的才質不足列身老夫門牆,承我衣缽,實是老夫還不配收你作為弟子,唉!江湖上有不少對我仰慕萬分,千方百計,想學我武功,列我門牆,可是有誰知,我這一生之中,會有著三次敗績呢!”
林寒青長嘆一聲,突然起身對周簧拜了下去,說道:“晚輩自從記事之後,一直為茫然的身世苦惱,家母對我雖然愛護有加,但一提到晚輩生父是誰,不是嚴厲的青叱,就是黯然低泣,嚇的晚輩不敢再多問一句,但這等諱莫如深的情勢,反而使晚輩更生急切瞭然身世之心,唉!晚輩已因此苦惱了十餘年,不知受過了家母多少次的叱責,不知看過慈親多少次黯然哭泣,但晚輩急切探求身世之心,有如怒潮澎湃,莫可遏止,可是天涯茫茫,那裡去找一個能知晚輩身世的局外之人呢?
“皇天見憐,使晚輩今宵能得通上老前輩,既承賜告梗概,還望能踢告細節,家母命晚輩千里送藥,或有暗求傳藝之心,但未必不可別作猜測?”
神判周簧道:“這可作何等猜測?你說給老夫聽聽。”
林寒青道:“老前輩曾說過晚輩身世淒涼,際通悽慘之言,定然是不會錯了。”
周簧道:“那是當然。”
林寒青道:“在晚輩的記憶之中,一直未留有父親的印象,這件慘事,必然應在家父的身上了。”
周簧道:“儒子可教,果然是聰明絕倫。”
林寒青悽然接道:“老前輩既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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