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願者上鉤(第1/4 頁)
皇城的鬥爭,成敗都只在轉瞬之間,一步錯,都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紀叔源死後,讓原本向紀千寒靠攏的局勢又悄悄發生了變化。
皇城守衛大多是劉家的兵,可以說整個皇城的安危都掌握在紀千洪手中,讓原本因為錯處,差點被踢出權力中心的他,有恃無恐起來。
即便是紀叔源把訓練有素的禁衛軍給了紀千寒,但人數上被絕對碾壓,要和劉家抗衡,也並不容易。
良禽擇木而息,賢臣擇主而侍,他們想建設春秋大業,卻不想以自己的性命做代價。
紀千寒自然是知道這一點,對飄搖不定的牆頭草並未過多阻攔,好在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角色,涉及不到他的根本。
劉徐兩家雖然接連受到創傷,但他們盤亙在臨川近百年的基業,豈是這一兩樁紕漏就能夠連根拔起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是大部分臨川人心頭所想。
莫要說本就混亂的邊塞城鎮,就是皇城內也是風雨欲來之勢,家家房門緊閉,惶惶不得終日。
原本誰當皇帝對百姓來說,並不重要。
可奪嫡之爭,伏屍百萬,血流成河,或許今日就因為出門先邁出了右腳,就被路過的官差砍了。
紀千洪和紀千陽那可是參與了謀害先皇的人,其心狠手辣的程度,既然能弒父,那離殺人如麻也不會太遠。
如今先皇已經死了,大權旁落,就算有人認可紀千寒的政績,但還有誰敢記得這件事。
不知不覺間,三足鼎立的局面再次展現在眾人面前,不過這次的情況更為膠著。
在紀千洪和紀千陽失勢的時候,他們可沒少往對方的領域裡安插自己的人手,誰知道會不會在最得意的時候,被身後猛插一刀。
只是如今多少有些不合時宜,正是決定成敗的時候,想要把附著在身上的蝕骨之蛆剃掉,顯然是會傷筋動骨。
可那些人藏得太過隱蔽,要放任其發展,又是一個重大的隱患。
這是紀千洪和紀千陽頭疼的事,而紀千寒並不擔心這個問題。
此前他和朝臣的接觸本就隱蔽,其中更是靠著老帝師幾十年的威望匯聚下的眾多門生。
還有一部分是從紀叔源手裡奪下的兵權。
這些肱股之臣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如若都放在明面上面,那紀千寒和他那兩位皇兄比起來,對官員的把控是不相上下,甚至還可以穩穩的壓一頭。
紀千陽比起紀千洪,顯然是多些聰明才智在腦袋裡面的,他知道一直蟄伏的紀千寒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紀千洪蠢笨,有勇無謀,是公認的事實。
與紀千陽合作剷除最得寵的紀千寒,可謂是與虎謀皮。
他們倆在朝堂上明爭暗鬥這麼些年,難道還能以為兩人有把背後託付給對方的機會?
紀千洪雖說對紀千陽多有提防,但確實是 小瞧了紀千寒的實力。
紀叔源的棺槨還放在殯房之中,暗地裡再是驚濤駭浪,面上他的妃子孩兒們也忙得腳不沾地,終於等到由監天司推舉出來的良辰吉日。
因紀叔源走得突然,並未立下冊封詔書,長幼有序,所有的事宜都是先請示了紀千洪之後再做決定。
為了贏得民間的威望,在這件事上,紀千洪倒是沒有耍什麼么蛾子。
起靈後,載有梓宮的龍輾在路上緩緩行駛,全副武裝的重騎護在兩邊,由紀千洪打頭的皇子們和皇親國戚跟在葬車之後。
莊嚴肅穆的送葬隊伍,熱鬧是獨屬於他們自己,誦經的,吹喇叭的一刻沒有停歇過。
只是臨川的百姓在壓抑的皇城氣氛中,生怕殃及池魚,竟然無一人出門哀悼跪迎,連平日裡熱鬧非凡的販夫走卒都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