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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懟地看他,“你明白在肚子裡就好了,非得說出來麼?我是端穩大方的皇后,官家莫要教壞了我。”
他噎了下,“我是想讓你放心。”
她伺候他穿上朝服,蹲踞下來整理他佩綬上的曲璜和衝牙,一面道:“我放心得很,倒是官家常記掛著,還讓人找畫冊子,不嫌丟人。”
她居然嘲笑他,他把他撈起來攬在懷裡,手從背上一路往下滑,滑到那俏臀上,輕輕捏了一把,“你說什麼?”
邊上有宮人,她大感窘迫,只咬著唇不說話。他低頭在她頸上吻了吻,“太縱著你了,膽子越來越大。等我把手上的事辦完了,我與皇后的賬也該清算清算了。還上延福宮去麼?住移清殿,那晚沒有看明白的,我再讓皇后看一遍。”
原來他都知道的,那還做癲狂樣子給人看?她的臉轟地一下漲得通紅,跺腳嗔怨,“你當我傻麼?”
他正色道:“我給皇后說個笑話吧!以前有個進士到廟裡進香,看見和尚……那個,便作了首詩,說‘獨坐禪房手作妻,此情不與外人提。若將左手換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說著吐舌一笑,轉身取他的進賢冠去了。
她呆滯地思量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羞得無地自容。假作幫他戴冠,邊上一盆墨菊開得正好,悄悄掐了一朵,嵌在他的玉犀簪上。
錄景和紫宸殿殿頭在外等候,見今上出來,忙侍候著送上御輦。只是那花看在眼裡很覺怪異,大鉞男子戴花常見,今上卻從來沒有過。況且今日視朝,似乎有些欠妥吧!錄景支吾著比了比,“官家……”
他看他一眼,沒放在心上,整整中單登輦,不耐道:“快些,時候差不多了。”
錄景不知道其中緣故,未敢多言,只得揚聲喊起駕,眾人簇擁著御輦往宮門上去了。
皇后送走了人,又懶懶倒回床上。這時天還沒有亮,天地間朦朦地暈染一層深藍,燈籠的鐵鉤掛在簷角,被風吹得搖擺,偶爾發出吱吱的兩聲輕響。
迷迷糊糊又睡一陣,醒來已經到了辰時。忙起床梳妝打扮,收拾好了去寶慈宮請安。
貴妃一向是比較早的,她不得今上寵幸,但與太后相處十分融洽。穠華提裙上臺階,她領著先到的嬪妃們按序站班,等她進門時欠身行禮,恭祝聖人金安。
穠華請眾人免禮,恭恭敬敬向太后納福,太后點了點頭,賞她在身側坐下。御廚送松仁乳酪進來分與眾人,太后手裡捏著銀匙,偏過頭問:“皇后今日可好些了?”
想是問她受驚可好些吧!她含糊應道:“謝孃孃關心,歇了一晚上,今天心裡安定下來,已經好多了。”
太后垂眼在碗裡攪了攪,悵然道:“我聽了訊息,心都要震碎了。好好的在宮門上舍酒,怎麼會遇上這種事。這重光也是,既然還活著,三四年裡怎麼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復看穠華一眼,“皇后與他早就相識麼?”
不管怎麼樣,雲觀的身份太特殊了,他的存在在所有人眼裡都是陰謀,與他沾邊,總與陰謀息息相關。殿裡眾娘子神情不變,手上動作卻慢了,拔長了耳朵聽她的解釋。昨日官家替她圓了謊,但太后未必養在深宮萬事不知,她若是撇得一乾二淨,反倒顯得假了,便道:“回孃孃的話,我與懷思王幼時是相識的,他在綏國為質子,曾經有過兩面之緣。昨日舍酒時他混在內侍裡,我並未留意他,其實多年未見,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得他。官家前一日知會過我,讓我露個面便回宮,我將酒端子交給了賢妃進左掖門,這時候他才來同我說話,說要見官家,請我傳達。”
太后側目看她,“他是前太子,是先帝的血脈,要見官家做什麼不直接入朝,卻要透過你?”
穠華擰了眉頭,不解道:“臣妾也想不通呢,照理說,以他的身份要見官家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