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夜話戴永曲中求(第2/3 頁)
懷中疑慮,黃錦滿腹猜度,悄然轉入屋內。
。。。
半個時辰之後,中正齋
“奴婢請世子爺安。”
戴永一身白服,跪在朱厚熜身前。
三步開外,朱厚熜負手而立,面色無悲無喜。
藉著齋內燈火,目光觸及戴永時,朱厚熜心中一動。
他原想,戴永在張佐諸人一連串打擊之下,前途暗淡,今後餘生要與青燈古佛為伴,怕是要一夜白頭了。
如今一見,仍舊是先前精神矍鑠的模樣,全然沒有半分頹意。
心中愕然,朱厚熜不禁失笑道:“原道興府裡俱是蠅營狗苟之輩,不曾想竟有戴公公這般人物,處變不驚,氣度沉穩。”
雖笑著,朱厚熜臉色卻逐漸沉了下來。
也不叫戴永起身,緩緩踱步戴永身前,朱厚熜居高臨下,又道:“身臨大變,你能處變不驚,胸中城府想來也是有的。這才幾日光景,你便敢以父王之身後名,行陰私謀算?”
語落,戴永身子伏的更低了,額頭磕在冰冷的石磚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待得血汙在地上綻開,對映出一片猩紅。
戴永方才嘶啞著嗓子,道:“不敢欺瞞世子爺,奴婢承蒙千歲提攜,入府三年,便坐到了奉承副的位子上。千歲爺於奴婢,恩深如海,便是豬油蒙了心,也萬萬不敢汙了千歲的身後之名。”
言語著,戴永掙扎著抬起頭,眸子裡滿目哀然。
“下面兒的人自作主張,做下此等大逆之事,待得奴婢知曉時,木已成舟,如之奈何。“
哼——
冷哼之聲盈耳,朱厚熜轉過身,不願再看戴永面目。
“木已成舟?於是你戴公公便順水推舟,將錯就錯?”
中正齋內氣氛驟然沉凝,戴永跪伏的身子一顫,便聽一聲怒喝,徑直灌入耳中。
“你當我興府時何等樣的地方?你戴永,又有幾顆腦袋?”
砰砰——
書案之前,戴永以頭搶地。
半晌,顫聲道:“奴婢萬死,奴婢萬死。大錯已經鑄成,如今奴婢惟願常伴千歲左右。。。”
話未說完,一頁紙張緩緩飄落身前,落在石磚的血跡上,染開一片斑駁。
雌伏於地的戴永,心中愕然。
下意識的瞟向紙頁,忽而聽到朱厚熜那暗藏怒意的聲音。
“此來中正齋,僅黃伴伴與你我三人知曉。待會兒去時,也自有黃伴伴送你。同樣的,過些時日,戴永你去陵前司香,風聲一過,去替我辦一樁事。”
驚愕中,戴永抬頭,但見朱厚熜目光如刀,直視自家。
“不拘用何手段,紙上之人在鄉梓的一應不法事,事無鉅細,替我查的清清楚楚。給你一年時間,事情若辦成了,興府裡少不了你戴永的前程。
可若辦砸了,州衙裡便會有一份海捕文書——興府之奴,心生怨懟,攜私潛逃。”
言罷,朱厚熜拂袖而去。
直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戴永方才直起身子,撿起紙頁,藉著燈火望去。
但見紙上,密密麻麻一片人名。
為首的,赫然是內閣首輔楊廷和、吏部尚書毛澄,禮部尚書汪俊。
緊隨其後的,有工部尚書楊守、工科給事中傅良弼、右副都御史吳廷、禮科都給事中張翀等。
霎時間,戴永驚的滿頭冷汗,胸中更是激起驚濤駭浪。
世子爺,這是要做什麼?
那一個個名諱,放在直面上,不過寥寥幾筆。
可這其中不拘是哪一位,都是名震京師之輩,都是旁人需高山仰止之人!
莫非?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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