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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凌緋語從頭到腳被仇恨與怨念包裹著，與兇屍無異。

「凌緋語！」沈月天一邊與沈清輕周旋一邊扯著嗓子沖凌緋語嚷嚷：「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你現在在做什麼？！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娘，想要魅陰蝶是為了復活我娘，可實際上十六年前我娘正是被你害死的，現在你又利用她來對付我，你根本就不是喜歡她，你喜歡的只是你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之私，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住口！你給我住口！！」凌緋語用力抱住自己的頭，整個人陷入癲狂狀態。

另一邊，張著血盆大口的沈清輕突然像是恢復神智了一般，雙眸噙淚，伴著哭腔喚出了沈月天的名字：

「……月天……是你嗎……我的兒……月天……」沈清輕朝沈月天伸出手，指尖顫抖。

一瞬間，沈月天睜大雙眼。

他的心臟怦怦直跳，鼻尖酸楚，眼眶也很快就濕潤了，晶瑩剔透的淚水讓他看不清沈清輕的臉。

「娘親，你……你認出我了？」沈月天一開口，聲音不由哽咽。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沈清輕搖搖晃晃地走向他，緩慢地朝他張開雙臂。

情不自禁地，沈月天也張開雙手，想要擁抱面前這個前一秒還要置他於死地的兇屍。

不管沈清輕變成什麼樣子，對沈月天而言，她都是自己的娘親。

從小到大，沈月天沒感受過父愛，更沒感受過母愛。

他甚至最初連他爹孃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哪怕到了雲水宗，有陸風楠照顧他，可他內心深處仍有一塊缺失是屬於親情的。

「月天……」

沈清輕輕聲喚著沈月天的名字，整個人釋放出的氣息就像是一種獨特的母愛，頃刻間溫暖了沈月天的四肢百骸。

此刻，沈月天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只想撲進沈清輕的懷中，讓心底那塊缺失的部分被沈清輕的母愛填滿。

「娘親……」

話音未落，即將擁住他的沈清輕突然亮出鋒利的爪子，筆直地刺向他的左胸口。

沈月天紅瞳圓瞪，卻已來不及躲閃了。

撲哧！

鮮血四濺，濺到沈月天蒼白的臉上，燙傷了他稚嫩的肌膚。

就在他的面前，清寒劍反射著刺眼冷光，一劍刺穿了沈清輕的胸膛。

站在沈清輕身後的陸風楠面色平靜，一雙灰瞳波瀾不驚，握著清寒劍的手穩如磐石。

沈月天看見陸風楠，張口結舌，倒吸一口涼氣。

陸風楠不動聲色地瞥了被他一劍穿胸的沈清輕一眼，淡淡開口，道：「即便你是我最為敬重的師姐，我也絕不允許你傷害月天。」

雖然陸風楠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卻是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師尊……」沈月天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陸風楠竟然為了救他而一劍刺穿了沈清輕的身體。

陸風楠的目光投射到沈月天身上，兩道劍眉皺成了「川」字，灰瞳中掀起層層波濤。

「月天，你……怪為師麼？」

沈月天一愣，立即察覺到陸風楠眼神中的內疚和膽怯，像是很怕他會生氣。

「若是我怪師尊了，師尊打算如何補償我呀？」沈月天故意鼓起腮幫子，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陸風楠兩片薄唇動了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月天見陸風楠真的變了臉色，灰瞳深處徘徊著強烈的自責，連忙改口：「我怎麼會怪師尊呢，其實……我也知道剛才是我太感情用事了。」

低下頭，沈月天擠出一絲苦笑。

在沈清輕叫出他名字的那瞬間他就該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