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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策隨意「嗯」了一聲,在江音晚的雪頰上輕啄一記:「陪你用過早膳再走。」
江音晚不意他突然的舉動,那樣疏漫的神色,比起親暱,更像是賞弄。她不自覺在他臂彎間退開了一些距離。
那攬在她肩頭的手臂,卻驀然扣住了她的後頸。裴策清眸淡掃過她的唇,俯身就要湊近。
江音晚慌忙抬起左手,嫩白的指捂住了自己的唇,嗓音含糊,怯怯的:「殿下,我還沒有洗漱。」
裴策輕笑一聲,放過了她。
他喚來婢女入內,卻未讓她們服侍江音晚洗漱,而是親自將那青鹽遞到江音晚唇邊,含著淺淺戲謔看她一眼。
待她潔齒漱口畢,裴策又自去擰了溫熱的巾帕,一手扶著她的肩頸,替她柔柔拭了面。
江音晚幾度想接過自己來,然而裴策的動作,漫然中透著強勢,江音晚只得乖乖的,似個精緻的布娃娃一般,由他擺弄。
最後裴策換了一條巾帕,為她擦了擦嬌柔掌心,重新上了藥。
那柔荑握在掌中,纖嫩皎白,細指如蔥。裴策驀然低頭湊近,在她食指第二個指節上輕咬了一記。
江音晚微愕,將手往回縮。
裴策倒沒有攔著,反而伸出自己修長白皙的指,微蜷著在江音晚的下唇上小幅摩挲,語調清正:「你可以咬回來。」
江音晚偏了偏頭,侷促道:「不,不用了。」
裴策收回手,矜然的目光仍好整以暇落在她的柔唇上。
江音晚反應過來,她方才以未洗漱的理由拒絕了他。此刻已洗漱畢。
她閉上了眼,蜷長的睫輕顫著,等著裴策的動作。卻聽見他的嗓音淺淡響起:「昨晚孤教過你的,學會了嗎?」
江音晚愣了愣,杏眼慢慢睜開,對上男人一雙平澹漆眸。她視線飄忽:「還不是很會……」
她聽見一聲淡笑。隨後,後頸被有力的大掌扣住,迫她對視。那深眸慵慢,耐心十足。
江音晚的眸子因慌亂和怯意,洇開了微紅,她終究躲開了男人的視線。
罷了,慢慢來。裴策鬆緩了扣著她後頸的力道。
他胸前衣襟卻被輕輕攥住。下一瞬,江音晚緊闔著眼,仰著腦袋,貼,或者說磕了上來。
唇瓣倉促緊貼,略重的一記,很快退開。江音晚的蛾眉蹙起,眼眶更紅了幾分。
裴策俊眉一凝:「磕疼了?」
江音晚搖搖頭,低軟的嗓音悶悶響起:「我學不會。」
裴策唇角微微勾起,揉了揉她的發:「沒有磕疼,已經有進步。」
江音晚並不覺安慰,長睫輕耷,櫻唇微不可察地撅起。這時溫軟觸感驀然覆上她的唇,輕輕含弄廝磨。隨後用舌尖,細細描摹著她的唇,濡濕酥麻。
他又教了她一遍。淺淺的,溫柔綿長。
一吻畢,裴策慢慢退開,懷裡的人怔然仰著頭,眸光潤澤。那過腰的濃密長發,散亂披著,如一片鴉雲。
他取了妝奩上那把描金帶彩的牛角梳,細細為她梳理了一遍柔滑如綢的長髮。隨後喚了婢女進來,為她梳髻。
江音晚坐在妝奩鏡臺前,裴策倚坐榻上,淡淡注視。她身後的丹若執著牛角梳,戰戰兢兢,隱隱手抖。江音晚甚至能感受到梳子觸到頭皮時的輕顫。
江音晚回頭,對她柔柔一笑:「今日就梳個墮馬髻吧。」墮馬髻可以挽得鬆鬆的,不至太難為丹若。
裴策看著她對旁人展露的笑靨,那深眸,微不可察地晦沉了一分。
昨晚,裴策讓江音晚近日少走動。但江音晚沒想到,用早膳時,從裡間到外間的這幾步,裴策亦不許她走。
梳完髮髻,裴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穩穩行到了那梨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