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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立刻走掉，這是我一貫的態度，只要是覺得難堪的境地，我都會想到離開，可是我現在看著他，想著徐徐之這個名字，忽然覺得很難過，好像我懂他一樣，其實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ldo;那是什麼?&rdo;我瞥見店內一角放著的一個扁扁的一米見方的粉色箱子，不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於是我想要引開他的注意力。

&ldo;啊?&rdo;

我輕輕推了一下他，徐徐之回過神，順著我指給他的方向看：&ldo;噢，它呀，那是我的舞臺。&rdo;

&ldo;嗯?那個箱子?&rdo;

&ldo;呵，那可不是箱子，&rdo;他起身走過去把它踢到我的面前，原來它下面是帶著滾子的，&ldo;你看，這樣定住了，就是一張臺子。&rdo;

&ldo;幹什麼用?&rdo;

&ldo;彈吉他。&rdo;

&ldo;什麼時候?&rdo;

&ldo;晚上，晚上外面賣燒烤的攤子一擺出來，人就多了，我彈吉他不用怕這裡住的人向物業投訴，反正外面也一樣吵。&rdo;

我聽著笑道：&ldo;奶茶店還提供音樂呢!&rdo;

徐徐之反問我：&ldo;誰規定不可以?不然我開奶茶店幹什麼?我又不會做，又不喜歡喝。&rdo;

&ldo;你還給自己準備一個舞臺啊?&rdo;

徐徐之正色道：&ldo;儀式感啊，一張舞臺，一把椅子，感覺不一樣。&rdo;我想起自己寫文章的時候一定要沏好的熱茶，點點頭表示贊同。他身上有一種可以讓人很快親近的氣質，一恍惚我甚至覺得自己跟他已經很熟了。

我笑著看著他，突然想起來，從包裡掏出錢。

&ldo;第一杯免費。&rdo;他壓了壓眼睛，可是態度很親切。

&ldo;得了吧，你要是不收錢我下次就不來了。&rdo;

間斷

&ldo;媽媽!&rdo;

女兒臉上浮現出了不滿的神色：&ldo;你說要講日記本的!&rdo;

&ldo;我在講啊。&rdo;

&ldo;這些跟日記本有什麼關係?&rdo;她的眉毛擰在一起，像一隻發怒的小怪獸。

&ldo;我說了你不會有耐心聽的嘛!&rdo;

&ldo;我有!日記本是什麼時候得到的呢?跟這座小城、跟學校、跟這些人有什麼關係嘛?&rdo;

我發現女兒的背影可以較為清晰的在玻璃上看到，外面光線黯淡得不成樣子，遠處的建築黑壓壓一片，有些高，有些低，像是參差不齊的夜獸的牙齒。廣場的燈稀稀落落，只照得見燈柱下一尺見方的水泥地，路燈像是垂頭喪氣的孤人。

女兒偷偷挪動了位置，現在是靠在我那張巨大的書案腳邊，她一直不自覺地摳著桌案下面掉了漆的一小塊，那裡的層板脫落了一片，她的小手摩挲在粗糙的木片上，指甲暗暗地刮著，沒有什麼聲音。她感到焦躁的時候就是這樣。

門上有輕輕顫動的摩擦聲，細微得幾乎不能夠察覺。

&ldo;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你在日記裡難道沒有看到徐徐之這個名字嗎?&rdo;我將日記本翻了個面，沒有開啟它的意願。女兒默然了，她果真是細細看掉了那本日記，並且現在記起來這個被反覆提及的人。

&ldo;你是不是不能將日記裡的一個名字跟我口中描述的男人在腦海中重合起來?&rdo;

女兒點點頭。

&ldo;也對，就像我講的那樣，我是先認識的這個人，再看到的日記，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