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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起初覺得是自己貪心不足,心長壞了,得了人家的關心還要來挑三揀四,很不應該。
但後來她發現方柳婷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她很愛幫助人,但總是似乎為對方做了很多,其實都是些可有可無但說出來很好聽的小事,她並沒有付出很多,卻得到了很好的名聲和無數人的感激。
等看清了這一點,她就覺得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變得越來越陌生,也或許是自己從未看明白過她吧。她開始逐漸疏遠方柳婷,方柳婷給了她什麼,她都要給方柳婷算錢,方柳婷給她安排的工作她也不要了,寧願出來做更累更危險的修路的活。
而最可怕的是,她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好,很容易心慌氣短,虛弱無力,她以為是被喪屍咬了之後的後遺症,加上營養攝入不足,但最近一個月,她停掉了方柳婷送給她的水,改吃普通的水,身體竟然就漸漸好了起來。
林染的目光暗了暗。她偷偷託人去化驗方柳婷給她的水了,如果順利的話,今晚應該就會有結果。
如果真的是方柳婷做的,她到底想做什麼?她們一起長大,無冤無仇,而現在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方柳婷卻是雙系異能者,她為什麼要這樣針對自己?
……
鋸了一個多小時,扶著電鋸的肩膀手臂痠痛不已,她關掉電鋸,把割下來的草收拾成一捆捆地扔在一旁,又從車鬥上抱下一桶除草劑背在背上,戴上厚厚的棉布口罩,開始給地面噴灑。
只見那些剛被割出來的新鮮草根一被除草劑沾到,就迅速發慌枯萎。
這就是基地研究所不久前配出來的新型除草劑,高效、光譜、低用量,但同時也高毒。
林染戴的口罩很厚,儘量不讓自己吸入激起的水霧,但那刺鼻的化學藥劑的味道還是不斷往鼻腔裡鑽,讓人有些頭腦發暈。
除草劑噴過一遍,林染報告給隊長,隊長走過來,看了看她的勞動成果,點了點頭,在本子上給她記了一筆:「休息一會吧。」
林染點頭道謝,走到一旁摘下口罩,擰開水壺喝了口水。
隊長對其他人喝道:「都給我賣力點幹,看看人家林染割了多大一塊地了,你們一個個慢騰騰的,今天怎麼能完成任務!」
其他人便都用嫉妒或厭煩不忿的目光看林染。
林染只當沒看到,她也不想這樣,但只有幹得多幹得好,算工資和積分的時候才能分得多。
她想靠自己租個房子,不一定要是現在住的單身公寓,稍微乾淨點,能保證安全就行了。她想離方柳婷遠一點。
如果她有異能,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哪怕是個最弱的水異能,她都能靠賣水賺錢。她拉起袖子,摸了摸手臂上的傷疤,這是末世頭一天被喪屍咬的。那是一頭普通喪屍,被咬後有60的機率被感染,有30的機率熬過去,還有10的機率成為異能者。
林染的運氣不知道算好還是算壞,她成了那30,但代價是終身都不可能覺醒異能,如果當初咬她的是一頭有異能的喪屍,那她覺醒異能的機率將是100。
在末世裡,沒有異能不代表什麼,畢竟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突然覺醒了。但如果被判定永遠都不可能覺醒異能,那麼這個人這一生好像一下子就能看到頭了,你將永遠是地上的一塊泥,誰都可以踩一腳。
眼前依次閃過林家人嘲諷自己的嘴臉,林染吐出一口氣,卻吐不出壓在心頭沉甸甸的石塊。
她看著一望無際的荒野般的四周,短短兩年,就被這些變異植物腐蝕得幾乎沒有了末世前文明的影子。手指握緊了杯子,自己一輩子都只能這樣了嗎?
忽然,地面微微抖動起來,所有人臉色大變:「這地下有什麼嗎?」
末世前發生這種情況,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