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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不欲讓常氏多問,便拿話頭扯開,問她,“爹爹說今兒要去許大郎家說買宅子的事兒,去了沒有?”
常氏點頭,“去了。許大郎只肯讓二兩銀子。因鋪子裡張荀過來找老爺,說早先託人尋的製鞋師傅到鋪子裡了,老爺便先去了鋪子,宅子的事兒等他回來再去找許大郎說。”
聽到蘇士貞尋到製鞋師傅,蘇瑾很高興,早先她們家的鋪子只做家常平民穿的布鞋,有無師傅均可,再往前入冬,資本或能週轉開,她要做男式的棉鞋、棉靴。或有可能連帶平民婦人穿的女棉鞋女靴子也做起來。這些鞋子製作比普通的單鞋費事不少,蘇士貞不能常盯著,常氏分身泛術,她嘛,實則只能提供個點子,對製鞋一道實是個門外漢。因而這製鞋師傅是必要尋地。
接著常氏問了兩句,無奈她知道地也不多,只好進了自己的房間,除了外衣,叫梁小青拿井水替自己敷一敷曬紅處。一邊回味著今兒發生的事兒。突地想到她幾句話嚇跑潘月嬋,不由地唇角微揚。梁小青抬眼看見,“小姐,你笑什麼?”
因今日的事兒,動靜不大,梁小青並不知。蘇瑾也不想說,只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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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想著今天的同一宗事兒,潘月嬋的心情顯然沒有蘇瑾好。氣呼呼的回到家中,拉著潘老爺哭訴,要潘老爺為她出氣,“那姓蘇地在背後扎小人咒女兒,還咒女兒將來要下十八層地獄,來生投做豬馬牛羊,蛇蟲鼠蟻,爹爹,女兒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你叫管家帶人去將他們的鋪子砸了”
潘老爺耐著性子聽完她的哭訴,雖然心疼女兒,又覺得今日之事實是她的不對,暗將那堂妹責怪一通。再者這親事,早先是他是不應的,壞人姻緣,是要招人閒話地,尤其是蘇家去汪家退親的事傳開之後,他更是暗悔這門親不該依女兒的性子。只是,現在迎親的日子都已定下,女兒經此一事,在坊間的聲評比那蘇家小姐更差,退親似乎又不妥當。汪顏善八月即將赴國子監,也圖著他將來的大造化,思量半晌,沒個清晰的頭緒,便不接話。
潘月嬋仍舊哭著,讓他心中甚是煩躁強忍著不耐,溫言道,“今日之事,蘇家那小女雖是可惡,也是你姑母欺負人在先。你莫要鬧了,女婿被選派到國子監讀書,還未成行,爹爹此時出面砸了蘇家的鋪子,只會叫他聲名受損。再者,那蘇家雖然只是小本生意,咱們將他們的鋪子砸了,能將人也一併害了?留得人在,他們豈肯幹休?人吶一旦被逼急了,便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到時蘇家拼死也要去告官,再扯出悔婚之事來,毀了女婿的名聲,前程可就沒甚麼指望了……”
潘月嬋本想逼著父親為她出頭,突聽這話,不由抬了頭,怔怔看著潘老爺,忘了抽泣,良久,才哭道,“可女兒咽不下這口氣”
潘老爺嘆息道,“這又算得什麼氣?因你自小要什麼有什麼,才覺這是大委屈可是,女兒啊,你可莫忘了你這親事是怎麼來地。汪家退親,何嘗不是叫那蘇瑾兒受了奇恥大辱?碰了面,人家尚未發難,你們倒是先……還是在齊家面前你說說你們做的可妥當?在場的人都偏幫誰?好了,成親的日子已近,這些日子你不要出門了,在家好好準備準備吧。”
潘月嬋聽父親無論如何,不肯替她出頭,復又哭了起來。
潘老爺煩躁起身,在窗前立了一會兒,方轉身,軟聲安撫,“這等閒氣你若消不去,將來女婿高中,為你掙上一副誥命,有什麼樣的氣討不回來?須知打狼不死,反被狼咬再說,爹爹是商人,怎麼能去做這等事,傳出去哪個還肯與我家做生意?”
潘月嬋不依道,“只消找人悄悄地做,哪個會知?”
潘老爺突然怒氣湧上,怒道,“須知世上沒有不透風地牆,你趁早打消這心思。若敢揹著我去人家鋪子找麻煩,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