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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鬱聽了這個回答,只是默然不語。
阿福感覺自己很沒用,這種事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夾著尾巴,小心翼翼地鋪床捋被。帳中寒涼,又沒生火,楊逸見雲鬱面色冰冷,久久地站在那不說話,心裡憐憫,勸道:「不論如何,還有明天。賀蘭逢春暫時沒有弒君的意圖,陛下還是上床休息。等天亮了,臣再和陛下想辦法。」
雲鬱久久道:「楊逸,你留下,陪朕睡吧。韓福兒,你去向守衛,再要一床被褥來,楊大人今夜在帳中休息。」
阿福一晚上插不進他們話,聽到使喚,總算感覺自己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了,趕緊得兒不的應了一聲,立刻去要了被褥過來,又巴巴地過去討好楊逸:「楊大人,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阿福只感覺自己像個木樁子似的杵著,十分尷尬,所以找事做。楊逸要跟雲鬱一塊睡,阿福自然連他一起伺候。故而又是幫忙脫衣,又是替他解腰帶、脫靴,雲鬱彷彿沒看見似的,冷耳旁聽,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阿福端了一盆水來,說:「楊大人,奴婢打了水來,給您洗洗腳。」一直站在帳中表情呆滯的雲鬱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楊逸頓時察覺到了皇帝眼中隱藏的不快,趕緊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去伺候陛下吧。」
雲鬱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剛才聽到韓福兒說要給楊逸洗腳,確實是有些不快。
他說不出緣由,反正就是不大舒服。楊逸敏銳的反應又讓他有點不自在,好像自己心思被人看透了。他是以又改了臉色,故作大度,道:「朕洗過了。韓福兒,你好好給楊大人洗洗腳。」
楊逸心說,雲鬱明顯對這丫頭有意思,不願讓她伺候別人,自己哪敢奪人所愛。楊逸認得他這麼久,八百年沒見過他對女人動心,難得他有此心。
楊逸忙道:「臣自己來,讓韓福兒去伺候陛下吧。」
雲鬱才勉強繃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對韓福兒招手:「既如此,你過來吧。」
「哦?」阿福有些懵,一句也沒聽懂。
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過去了:「哦哦、哦!」
雲鬱讓楊逸上床,陪他睡,楊逸識趣道:「君是君,臣是臣。臣怎敢和陛下同睡一榻。陛下安睡,讓韓福兒上床陪陛下,臣在陛下床前打個地鋪。陛下放心,臣會寸步不離地守護陛下。」
雲鬱輕輕點頭。
阿福立刻就有點畏懼了。
本來楊逸不在,她還敢和雲鬱一起睡。楊逸在這,她哪好意思,偏偏楊逸和雲鬱,都似不在意一般,阿福只得厚起臉皮伺候雲鬱休息,並且不要臉地主動鑽進了皇帝的被窩。好在雲鬱並不嫌她,同先前一樣,貼進她懷裡,冰冷地打了一個哆嗦。
「抱緊朕。」
他說。
沙啞的聲音,伴隨著黑夜中顫慄的呼吸。
阿福想抱他,又臊紅了臉,怕被楊逸聽見。
楊逸淡定地從被子裡揪出兩團棉花堵住了耳朵:「臣的耳朵剛塞了棉花,陛下儘管放心。該臣聽見的臣絕不會漏掉。不該臣聽見的臣一聲也聽不見。」
阿福紅著臉,咬著唇,不敢出聲兒。
雲鬱只喃喃重複:「抱緊朕,朕身上冷。」
雲鬱精神十分脆弱,如同一根緊繃的弦。睡到半夜,他做起噩夢,連喊:「楊逸!楊逸!救我!」阿福知道他是做夢,只能竭力地抱著他,像哄孩子那樣拍著。然而雲鬱一直叫喊,阿福完全哄不住他。楊逸也沒睡著,聽到他叫,趕緊掀了被子坐起。雲鬱還在夢裡沒醒,只是嘴裡不斷呼救,手緊緊攥著被子撕扯,額頭上汗都下來了。楊逸使勁推搡他,掐他,說:「韓福兒,快,把陛下叫醒。」
阿福說:「楊大人,陛下好不容易才睡著,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