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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輕巧!」
賀蘭逢春大怒道:「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嗎?刀子已經見了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想收手,他們能饒了我?」
參軍司馬子如道:「不盡然。太原王兵勢正盛,這些世家大族,剛剛遭受了大挫。若是太原王登基,他們瀕臨覆滅,無路可退,一個個恨不得玉石俱焚,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太原王從皇位上拉下馬。但只要太原王主動和解,好生安撫他們,表現出不再繼續殺戮的態度,他們尚能保全,也就不敢、也沒必要硬著頭皮來跟太原王硬碰硬。這就叫作恩威並施。」
雲天賜道:「就是這個意思,恩威並施。」
賀蘭逢春剛才混混沌沌,只說自己要死了,犯了大錯。及聽了司馬子如這番話,一顆心總算落了地,腦子也漸漸醒轉了。
「樂平王絕不能立。」
賀蘭逢春思路漸漸回過來,便想死這件要事:「別人都好說,任城、始平二王都死在我手裡,他現在恨我入骨。讓他當皇帝,來日必要將我碎屍萬段。」
眾將又開始惶惑。
賀蘭逢春不甘心道:「既然我不能當這個皇帝,那讓天賜當如何?天賜也是雲氏宗族的人,他總有資格做皇帝。」
雲天賜趕緊辭道:「我不行。樂平王素來在海內有聲望,又是宗氏近屬。士族和宗室都認可他。我一無聲望,二則出身也不夠,又和太原王是結義兄弟,我不能做皇帝。」
賀蘭逢春道:「我在諸王子孫中選個小孩兒,過繼來怎麼樣?」
「太后當初就是這麼做的。」
司馬子如道:「太原王先前不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學太后,怕人說太原王挾天子令諸侯。太原王剛剛在河陰屠殺了朝臣,天下人而今恨太原王入骨。太原王現在需要樂平王的聲望,來安定天下的情緒。若換個小孩兒來立,或讓雲天賜登基,那跟主公自己登基一樣。天下人不會服從。樂平王王素來名聲,那些中原士族,都肯支援他。只有他登基,天下人才會相信太原王的誠意,才能安撫這些死難者家族,靠咱們是不行的。」
賀蘭逢春兜了一圈,崩潰地發現:這個雲鬱,還真他媽的,非他不行了!
賀蘭逢春就搞不懂了,這人哪那麼大的本事?
不就是個小白臉兒,也就略長得平頭正臉一點,一個個都覺得他應該登基,沒他就不行。就跟皇位是他家傳的似的。
「那任城、始平二王的帳怎麼算?」
賀蘭逢春見皇帝不能更改,便開始問罪了:「之前是誰給我提的議,說任城王和始平王該殺?」
提這議的,是賀蘭逢春手下的大將,也是他族侄,賀蘭麟。賀蘭麟聞言毛骨悚然:「主公,我雖提議,主意卻是你拿的啊。殺人的是郭羅剎和叱列殺,可不關我的事。再說,慫恿主公你登基,都是韓烈乾的。要不是他先提這個議,我也不至於建議主公將任城王始平王一塊殺。他才是始作俑者。」
韓烈一聽這話,腦子也轟隆一聲炸裂了。
賀蘭麟道:「事情都是因韓烈而起。我看現在只有殺了韓烈,才能向陛下,還有天下人謝罪。」
韓烈一聽,差點沒尿褲子,噗通一聲跪下:「太原王,我可是一心一意為您賣命啊!要說始作俑者,最初給太原王建議說要殺人的,那也不是末將,是禁衛軍的費穆。如何能歸罪末將。末將也是看人都殺了,無法收手,這才建議主公稱帝。末將也是一時愚蠢,還請太原王饒命啊!」
韓烈叩頭不止,哪還有一點美男子的樣。
賀蘭逢春陰沉著一張俊臉:「費穆是禁衛軍的人,禁衛軍,那是陛下的人。你的意思,河陰屠殺朝臣,還有任城、始平王之死,都是陛下的意思?」
韓烈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句也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