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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王也無需起誓了。」
雲鬱嗓子火燒一般:「朕明白你的心意。河陰之事,實出誤會,朕赦你,還有你手下的眾將士,無罪。」
賀蘭逢春聽了這句話,一顆心才落了地:「陛下……那……那韓烈赦不赦?」
雲鬱啞聲道:「朕不想再看到他了。」
賀蘭逢春趕緊道:「是,是,臣明白。那陛下,白天那個姑娘,她受了傷,臣派了軍醫給她醫治。她現在還活著,陛下打算怎麼處置?」
雲鬱滿臉疲憊,答非所問:「回洛陽。」
「是,是。」
賀蘭逢春一臉狗腿相:「陛下已經在河陰呆了三天,是該起身回洛陽。只是不知要怎麼回。現在洛陽的情形臣怕……陛下可有旨意?」
雲鬱聲音嘶啞又冰冷:「你怕什麼?帶上你的人,讓禁衛軍,費穆鄭先護來見我,隨後一併回宮。至於別的,等天亮以後再說吧。朕累了,趕緊起駕。留下一部分人馬,看護好屍首,回頭還要立衣冠冢。」
賀蘭逢春道:「是,是,臣馬上傳令。」
阿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溫暖的床上。睜眼,看到高大的宮殿,紅色的樑柱,殿中的帷幕垂下來,擋住了外面的光線,只在床前立了一個樹形的燈架,擺了很多蠟燭照明。
是宮裡。
從賀蘭逢春入洛開始,一切都兵荒馬亂,像做夢似的,而今總算回了宮。
噩夢方醒。阿福又高興,又有點不敢相信。
她動了一下,想起身,劇痛牽扯著傷口,疼的動不得。兩個宮女模樣的人聽到動靜,快步走了過來,摸摸她額頭,檢查檢查她傷口:「你想要什麼?御醫囑咐了,等你醒了,讓你喝點清粥。粥已經煮好了,我這就端來。」
阿福從來沒被人這麼伺候過,有點受寵若:「我……我自己來……不用了……」
「是陛下讓我們服侍的,你也可亂動。」
宮女十分盡職盡責:「御醫說你不能下床。這幾日的吃喝拉撒,都得由我們照顧。」
「這是哪?」阿福打量宮殿,有點不敢相信。
「這是文德殿,旁邊就是陛下的寢宮。」
「是陛下讓我住這的?」
「當然,除了陛下,還有誰敢下令。」
阿福本以為自己醒來後看到的人,應該是韓烈。兄妹久別重逢,執手相泣,暢敘別情,沒想到並不是韓烈,還是雲鬱。她心裡有點隱微的愧疚。
她當時來不及多想。
她只知道哥哥不能死,她曉得自己當時那一撲,很對不起雲鬱。哪怕雲鬱殺了她都是咎由自取。沒想到他會救自己,還把自己帶回宮裡,讓御醫治傷。
負責照顧阿福的那個宮女,名字叫李芬芬,長的細眉細眼,一個尖下巴,跟個小狐狸似的。她照顧阿福喝了一碗粥,到晚上,又給她傷處換了藥。
阿福喝了藥睡下。
她傷的不輕,一睡又是半日,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走動,又是御醫過來,給她把脈,檢視傷勢。過了不久,腳步聲散去,她聽到帷幕一陣窸窣的響動,殿中的氣氛突然低沉。雲鬱來了。
他穿著朝服。阿福頭一次發現他穿這樣色彩鮮麗,制式嚴肅的衣服也這樣好看。黑底紅邊的袍子,越發顯得他肌膚白皙,眉眼唇色艷麗。他比阿福以為的要強大多了,她本以為他會意志消沉,沒想到,僅僅才過了一日,他就恢復了精明強幹。
只是冷著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雲鬱慢慢走到榻前來。阿福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努力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床上,四肢著地叩道:「奴婢有罪,求陛下將奴婢逐出宮去。」
她一掙扎,牽動了傷口,肩膀處頓時有血滲出來。阿福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