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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長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眯著眼饒有興趣地看他。

程簡禕捏著手機起身，面上倒是鎮定：&ldo;借一下洗手間。&rdo;

李隊長笑笑：&ldo;沒問題。&rdo;

推門進了裡頭的洗手間，他才接通了電話：&ldo;餵?&rdo;

&ldo;程醫生，我是林梔。&rdo;

他靠著洗手檯站立，輕輕應：&ldo;嗯，我知道。&rdo;

靜了一瞬，沒等她說話，他便將一直壓在心頭的話問出了口：&ldo;肩膀怎麼樣了?還疼嗎?&rdo;

被他一問，林梔心裡頭那股子委屈又冒了上來，忍不住哼哼唧唧起來，甕聲甕氣地說：&ldo;疼，疼死了。&rdo;

程簡禕心頭一緊，眉頭跟著緊擰成一團：&ldo;現在還疼?你身邊有人嗎?叫了護士嗎?&rdo;

語氣中的急切沒有掩飾，他沒有意識到什麼，那頭的林梔卻怔了好幾秒。

&ldo;沒……現在不疼了……&rdo;她輕咬唇，手指絞著被角，心裡頭生出一股歡喜來。

&ldo;我聽江醫生說你有事要忙，一下午都沒來醫院。&rdo;林梔仰頭看天花板，鼓起勇氣問：&ldo;你在忙什麼啊?&rdo;

程簡禕先是心頭一凜，而後又歸為平靜，垂下眼瞼，&ldo;嗯&rdo;了聲，說：&ldo;一點私事，現在已經解決了。&rdo;

&ldo;哦。&rdo;

他不多說，她便不再多問，知道他不是故意不來看自己，心情也變好了，控制不住就開始跟他閒扯。

跟以往一樣，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說，他偶爾應一兩聲，在他覺得差不多夠了的時候，便會出聲打斷她，說他要忙，先掛電話了，林梔記錄過通話時間，每次都在十分鐘以內。

但是這次卻似乎有點不一樣，她說了好多，他幾乎不怎麼吭聲，要不是電話那頭有呼吸聲，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直接把手機放在了一旁，隨她自說自話了。林梔稍稍拿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兩人已經通話四十多分鐘了。

她悄悄嚥了口口水，試探性地叫了聲&l;程醫生&r;。

&ldo;嗯?&rdo;

&ldo;你現在是不是很忙啊?&rdo;

&ldo;沒有，怎麼了?&rdo;

&ldo;那你今天……怎麼一直都不說話?&rdo;

那頭突然靜下來，連帶著林梔的心也涼了一截，她……該不會又說錯話了吧?

正忐忑著，電話裡卻突然傳來他的回答：

&ldo;我想聽你說。&rdo;

&ldo;咚!咚!咚!……&rdo;

林梔腦袋裡直接炸開了，她……她她她剛剛聽到了什麼?不是做夢吧，不是幻覺吧?他是真的說了那句&l;他想聽她說&r;吧?

啊啊啊，他是什麼意思?已經開始接納自己了嗎?不再嫌棄自己煩了?

她正傻笑著，又聽到他補了句：&ldo;看你還能說這麼多話，就證明沒什麼大礙了。&rdo;

&ldo;……&rdo;

哦。

冷漠臉。

林梔噘著嘴，果然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能高興太早，畢竟你永遠不知道還有沒有後半句‐‐如同神補刀的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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