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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公差之所以稱呼謝慎為小相公,完全是因為縣尊對謝慎的一聲賢生稱呼,畢竟以謝慎的身份最多隻能算一個童生,和秀才相公完全不沾邊。
主簿是縣衙的三把手,上面還有縣令和縣丞。謝慎既然是吳縣令看重的人,自然不會太過懼怕曹主簿。何況,曹主簿無憑無據,也奈他不何。
“既然如此,咱們便走吧。”
水芸有些焦慮的望著謝慎,少年衝她使了一記眼色,小娘子微微一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想不到來到大明朝短短時間內,謝慎就要與餘姚城的幾位主官依次打照面,直是有些諷刺。
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曹主簿便真是有龍陽之癖,也不會在縣衙裡就把謝慎生生吃了吧。
隨衙門差役來到縣衙,謝慎整理了一番衣衫,深吸了一口氣闊步邁入院中。
餘姚縣衙的佈局極為嚴謹,每處跨院的位置都有嚴格的規定。
主簿的宅院位於縣衙中軸線以西,在典史宅院的北面。
謝慎穿過重重院落,終於來到這個跨院前。
“謝小相公,主簿大人便在院子中,我們便不進去了,請自便吧。”
那些衙役識趣的退下,謝慎衝他們拱手致謝後深吸一口氣邁開方步跨入院內。
院子並不大,但卻佈置的極為精緻。院子正中有一涼亭,涼亭旁繞有花池,其中放養著幾十尾錦鯉,一個頭包黑色網巾,身著青色提花紋長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亭中餵魚。
雖然他是背對著謝慎,但從身材上謝慎已經能判斷出他就是本縣曹主簿了。
“學生謝慎拜見主簿大人。”
聽到謝慎來了,曹主簿將魚食全部撒進水池,拍了拍手掌轉過身道:“不愧是縣尊都誇耀的後進學子,果然儀表不凡。”
謝慎從這個角度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曹主簿,儀表堂堂,頗有官威,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兔爺啊。
但一回想起昨日在雲慈寺中見到曹主簿時他衣衫不整,慌張失措的樣子,謝慎便感到一陣惡寒。
“坐吧。”
曹主簿隨意衝亭子裡的圓凳點了點,淡淡道。
主簿大人賜座,謝慎當然不敢拒絕,他掂著小步子走到亭中坐下,等待著曹主簿發問。
“咳,聽說賢生還沒有進行縣試,那可要跟著孔教諭好生學著,不要辜負縣尊對你的一片殷切希冀之情。”
曹主簿仍然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卻是不說正題。謝慎也無所謂,只虛虛的應著。反正主動的一方是曹主簿,謝慎只要見招拆招就好。
“賢生是不是也信佛,想必對佛法頗有見解領悟吧?”
平靜的水面似投入一粒石塊,濺起漣漪朵朵。
謝慎心道這曹主簿果然要發難了,便深吸了一口氣道:“佛法深奧,學生只是略知皮毛,不敢造次。”
曹主簿卻是站起身來揹負雙手踱步而行。
“佛在心中,幾篇經文又豈能概論佛家奧義。不過賢生年紀輕輕,既然立志科舉以報效朝廷,自然不應該在旁的事情上分心。”
好濃重的怨氣!
謝慎已經從曹主簿的話中聽出了敵意。曹主簿這是在警告他閉嚴嘴巴,不要將那日看到的事情說將出去?其實謝慎本來也沒有打算和曹主簿作對,只是如今看來,恐怕不能善了了。
“主簿大人教訓的極是,學生一定悉心求學,早日考取功名,為朝廷分憂。”
謝慎已經儘自己所能向曹主簿示好,如今就看曹主簿的態度了。
沉默了片刻,曹主簿又指著池中爭食的錦鯉道:“賢生啊,你看這些魚為何拼死爭食呢?”
謝慎心中一沉,看來這曹主簿對他還是不放心,竟然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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