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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乘我還能做點事情的時候，多做點吧，以後啊，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rdo;

儘管澱粉樣病變被認為是不治之症，白朮還是看了很多文獻，寫信給國外的研究機構問詢最新還未能透過臨床的藥物。

他也曾經試探過肖明山的態度。

八十多歲的老人，頭髮花白，大傷元氣的手術後，眼睛裡面也開始泛起了渾濁，目光不再炯炯有神，而是有些渙散。

&ldo;讓我一直躺在病床上度過最後的日子，去嘗試那些收效甚微的治療方案嗎？&rdo;

他無言以對。

&ldo;我這輩子跟腦外科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腦膜瘤，神經鞘瘤，顱咽管瘤，鼻咽癌，腦外轉移癌，看過無數病人，用錢來續命的太多了，但是最後都是痛苦的在病床上延口殘喘，靠著器械和藥品維持生命。&rdo;

白朮斂了斂神色認真的聽著。

&ldo;我還記得我的學生小彭，他父親六十五歲時候得了鼻咽癌已經腦外轉移了，他跟我說&l;肖老師我不是不想給父親積極的治療方案，而是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手術也無濟於事了&r;，後來他真的沒有給他父親做手術，而是在半年時間帶著他的老婆孩子陪著他父親回了老家，種樹養花。你知道三十年前，這種想法承受了多少來自旁人的非議嗎？多少人說他不孝，把他罵的體無完膚，可是他依然很堅持，難得的是這個開明的父親也接受了兒子的想法。後來他父親是在家裡非常平靜的過世的，他回來之後跟我說&l;這是我父親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兒孫繞膝花滿堂，我感謝父親能理解我作為一個醫生做出的決定，我父親也非常讚賞我作為一個醫生做出的決定，如果用冷冰冰的器械伴隨他人生最後一程，他一定是無比痛苦&r;，我聽了之後覺得很欣慰。&rdo;

白朮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

&ldo;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讓我人生最後的時光，沒有與山水花鳥做伴，而是被困在病房裡，花費大量的社會醫療資源去延續生命，作為醫生無法用客觀的眼光去看待生死，已經是一種不理性的做法了，而且也是對自己生命尊嚴的蔑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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