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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標準?&rdo;

黎青夢突然放下畫筆，居高臨下地走到他身邊。

她的手指虛虛地點上他的額頭，慢慢往下，往下，點到山根，往下，越過鼻尖，再往下……

&ldo;……幹什麼?&rdo;

康盂樹被她的舉動驚到。

她的手指根本沒碰到他的臉，但帶起的氣流卻在浮動。被掃過的地方無一不發癢，癢得他輕皺了下鼻子。

黎青夢的視線停在他鼻尖皺起的兩三層小褶皺上，眨了下眼睛。

&ldo;我在……&rdo;

手指堪堪停在嘴唇上方的人中，沒有再往下。

她驀地撤回手說：&ldo;我在專業地測量你的臉是否標準以此反駁你。&rdo;

康盂樹下意識地舔了下剛才崩成一條直線的嘴唇：&ldo;結果呢?&rdo;

她很嚴肅地回答：&ldo;剛剛你皺起鼻子的時候，剛好短了一點點，那個比例最標準。&rdo;

&ldo;那我接下來就這樣好了。&rdo;他說著保持著皺鼻子的姿勢仰臉看她，&ldo;你就這樣畫我是不是最帥?&rdo;

黎青夢忽然跑了神。

他這個神情，近乎於像是在沖她撒嬌。

心臟又在寂靜的深夜跳個飛快，她生怕離這麼近心跳聲就會被聽到，趕緊退後兩三步，佯裝鎮定道：&ldo;你不怕臉抽筋隨便你。&rdo;

&ldo;逗你的，這樣我不累死。&rdo;他放鬆表情，把臉轉開看向窗外。

兩邊都沉默下來，黎青夢開始收攏思緒，盯著他側臉的線條，在空白的畫紙上開始下筆。

但其實，她發現，自己根本不需要這麼專注地盯著他，手上的動作就已經慣性地走勢著每一根線條的起承轉合。

彷彿她已經畫了他很多次似的。

她試探性地閉上眼睛，康盂樹蓬亂的頭髮，康盂樹流利的眉峰，康盂樹深邃的眼睛，康盂樹英挺的鼻樑，康盂樹不笑時也會上挑的唇畔，康盂樹的每一個毛孔，都清晰地在她深黑的視線裡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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