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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人家笑得臉上褶子都多了兩條。
吃了午飯,外公外婆有點乏了,去房裡小睡一會,讓兩孩子自己玩。
在屋簷下看了一會狸花貓在花瓣裡打滾,午後的太陽曬得人骨頭都軟了,早上起床那點瞌睡後知後覺的蔓延上來,兩個少年眼皮發沉。
不管你長得多大,在老師同學面前是多成熟穩重的一個少年,在外公外婆眼淚,還是個睡覺佔不了多大地方的小孩子。
每次蕭池和林簷回家,外婆只收拾一張床,讓他們兩個一起睡,只有夏桐一起回來的時候,三個人睡不下,才會收拾兩張床出來。
這次也不例外,雕花木床上放著昨天剛曬過的兩床柔軟被子,床單還是外婆年輕時候的陪嫁,鴛鴦戲水的花樣到現在看來還是栩栩如生,和新的一模一樣。
床上這一套都是手工的絲綢手藝,看上去很蓬但是一點也不厚重,蓋在身上像是沒有被子一樣,給孩子的,永遠都用的是好的。
好在兩個孩子從小睡到大,脫掉外套換上睡衣,枕頭挨著枕頭,林簷和蕭池一人一個,躺上去感覺像是陷進了雲團裡。
老屋裡有一股檀木香味,幽幽的,縈繞在鼻尖,窗外太陽很大,但是蒙紙窗戶一關,屋裡就暗下來,能聽見陽光撒在屋頂上,雞叫的聲音。
說著讓他們回來找雞蛋,結果吃了一上午,現在又開始睡覺了。
床上實在是太舒服了,少年忍不住,思緒變得很輕,一下子飄遠了。
窗外的杏花樹還在落花瓣,狸花貓窩在樹下還在打盹,西屋的門關著,外公外婆在睡午覺,床上的少年呼吸清淺,睡得很沉。
人在睡著的時候,總會無意識的尋找舒服的姿勢。
林簷翻了個身,總覺得身邊頂著一坨重物,擠到他了。
可能是鄉下的日子太安逸,林簷在睡夢裡踢了一腳身邊的蕭池,把手腳放在蕭池腿上,平躺著接著睡。
蕭池覺得被壓著不舒服,睡眼朦朧的抬起來一條腿,將林簷的腿壓在身下,人也靠過來,一隻手放在林簷腰上,兩個少年就這樣睡著了。
兩個老人睡不了多久,最多一個小時就要起了,不然晚上睡不著。
吱呀一聲,木門悄悄的被人從外面推開,強盛的陽光一下照進來,把床上兩個少年睡覺頭碰頭的姿勢照得很清楚。
被子蓋著,看不清他們身下是怎麼糾纏的,外婆也沒有多待,看清他們睡著之後就又輕手輕腳的把門光上了,對著身後的外公小聲道:「還在睡呢,你去買點新鮮肉回來,晚上給倆孩子煮麵吃。」
外公答應了。
林簷是被狸花貓吵醒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條縫,骨頭軟的小貓咪從門縫裡擠進來,蹲在床前,尾巴在身後掃一掃的,對著他們喵了一聲。
蕭池睡在外面沒動,睡在裡面的林簷倒是醒了。
一動就感覺不對勁,林簷低頭一瞧,怪不得他覺得睡覺的時候動不了,是蕭池抱娃娃一樣,手腳都壓在身上讓他動不了,這個人還睡得很熟。
把腰上的手移開,林簷把蕭池推到一邊,睡在軟枕頭上淺淺伸了一個懶腰。
「什麼?」蕭池也醒了,一睜眼看見林簷睡著身邊,臉上因為午覺有點泛紅,身下的被子是紅色的,配上林簷白皙的面板,蕭池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後笑了:「我有一種娶新媳婦進門洞房花燭的感覺。」
「誰是媳婦,你嗎?起……」林簷從床上坐起來,在被子裡面踹了一腳蕭池,但是好像被子遮住看不見,下腳沒有準頭,林簷踹到了某個不能言說的地方。
蕭池一聲悶哼,身子微縮,手往下探去,林簷把腳收回來,剛好碰到蕭池的手,林簷顫了一下,感覺被蕭池碰過的地方突然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