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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身體確實虛弱得很,下樓梯的時候只有讓薩根撐著她才行。下了樓,惠子不要薩根撐,堅持要一個人走,可走得顫巍巍的,讓薩根提心弔膽地,伸著一隻手,似乎隨時要防止她倒下。他們就這樣走了,像一對父女,又像一對忘年交。
老孫聞訊後,對家鴻連聲道好:「這樣好,就讓他們在外面野,我估計薩根這個老色鬼今天說不定就把她帶回家去了,反正大家都撕破臉皮了,也用不著躲躲閃閃的。」
家鴻說:「這樣最好,讓家鵠也可以死了心。」
老孫假惺惺地問:「難道你弟還沒有對她死心?」
家鴻出一口粗氣:「我看是沒有,我這個兄弟啊,讀書讀傻了。」
老孫又假惺惺地安慰他:「陳先生才不傻,要真傻了,孤注一擲,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但我看他最近態度已經有大轉變了。…
「是嗎?」
「我感覺是這樣的。」
「那就好,否則我父母的心都要為他操碎了。」
「不會的,就等著好訊息吧,今天如果薩根把她留在外面,也就不需要等多久了。」
天黑了,惠子沒有回來,八點鐘,惠子還是沒有回來,讓老孫和家鴻都暗自竊喜,感覺夢想即將成真,他們可以去開懷喝一杯。
這就是昨天晚上的事,當時陸所長已從山上開會回來,得知惠子的最新情況後也是滿懷喜悅,覺得有點天助的感覺。但是,惠子最終還是讓他們失望了,九點多鐘,她像個幽靈一樣回到了家,無聲無息地上了樓,鑽進了房間,跟誰都沒有打招呼,像回到了旅館,進門就上床睡了。
老孫和陸從駿聞訊後(家鴻打電話報的信),自然是很沮喪。但只沮喪了一小會兒,負責當天跟蹤薩根和惠子的小週迴來了,給他們帶來一個一定程度上的好訊息。小周說這天晚飯薩根是帶惠子在重慶飯店裡吃的,吃飯之際他偷偷溜到前臺,給惠子開了一個房間,要惠子今天就住在飯店,只是惠子不同意,執意要回家。
這至少是半個好訊息,說明薩根對惠子絕對是有色心的,問題是在惠子身上,她可能還沉浸在傷痛中,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使薩根空有其想——心嚮往之,而不能至。正是在掌握了這個睛況後,陸所長和老孫才合謀了今天這張大牛牌。第五節現在是下午三點鐘,老孫在重慶飯店咖啡吧陽光走廊上享受著法國情調,高腳玻璃杯裡盛著滿滿的白色泡沫,據說這是咖啡,讓老孫匪夷所思。老孫是隨便點的,咖啡吧裡當然是點咖啡,沒想到是這玩意,弄得他都不知道怎麼下嘴。
那就胡亂喝吧,喝得滿嘴泡沫,像個孩童。
三點一刻,飯店總管王總腆著肚子坐到老孫的對面,他們中午才見過,談過,雖一面之交,卻一下子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因為,他們正在共同聯合對付一個日本間諜,就是薩根。
以前王總把薩根當貴賓仰望,美國大使館身份,又是消費大戶,財神爺加名門望族,能怠慢嗎?絕對的貴賓,要言聽計從,尊之重之。當初讓惠子來飯店工作,且落得這麼好的差使(王總的專職外文秘書),還不是看薩根的面子?可現如今薩根在王總眼中成了一泡屎:美國人,為鬼子幹活,豈有此理!要知道,重慶飯店是公認的「國際間諜自由港」,王總能在這種地方當大,能沒有官方背景嗎?
有的,所有大飯店的「總字輩裡」必有一到兩人,跟國家安全部門有著緊密的關係,國際上俗稱「線人」,王總就是三號院的線人。所以,老孫和王總的交通一拍即合,很投機,因為是一根藤上的瓜嘛,心心相印著呢。既然他是日本間諜,那你說就是了,我一切照辦。這會兒,他就是來向老孫匯報他已經辦了什麼事。
「已經聯絡上了。」王總上身前傾,左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