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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原幸眼底閃過一抹愧疚，兩隻手十指交叉輪流敲著手背。

&ldo;我當時確實於情於理應該陪著他。&rdo;

&ldo;但確實心裡難受，憋著一股怨氣恨意又無處發。&rdo;

&ldo;我那時不知是鬼金羊做的。&rdo;

&ldo;就死心眼覺得肯定有角木蛟的份。&rdo;

施原幸上身後仰靠在背椅上，伸長脖頸看著上方懸樑呼了口氣。

&ldo;我知道他肯定不可能害張月鹿。&rdo;

&ldo;我是想或許是角木蛟沒護好張月鹿，或者沒能第一次發現異樣。&rdo;

&ldo;我覺得如果是我，我肯定會好好的看著他，好好的不讓他出事。&rdo;

施原幸將頭偏向施原幸，滿臉苦笑，苦的從眼尾到嘴角，苦的讓見者心酸。

&ldo;我也很幼稚，對不對。&rdo;

梁無乾依舊毫不給面子地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施原幸輕踢了一腳，不讓他打斷。

&ldo;別插嘴。&rdo;

&ldo;所以當何辰澤回來笑著跟我打招呼時我根本不敢看他。&rdo;

&ldo;為了掩飾就開口嘲他，嘲他變成了個紅長蟲，想咬我都咬不動。&rdo;

&ldo;角木蛟當然也回嘴，一來二去就又鬧了起來。&rdo;

&ldo;可是我知道角木蛟根本沒走出來，他依舊小蟲一般蜷在了寒潭裡，笑罵都不由心。&rdo;

&ldo;也只有我知道，角木蛟那夜把自己搞得那麼悽慘，是因為他本想隨張月鹿走的。&rdo;

施原幸感覺自己鼻子有點酸，差點沒憋住，就乾脆變成個小狐狸，孩子氣地把頭埋進梁無乾的長椅軟墊中。

&ldo;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他，但還是喜歡著。&rdo;

再說話時聲音穿出來悶悶的，遮住了不算明顯的鼻音。

梁無乾隨著他折騰，又不敢再插嘴，就只好盯著書的封面上的缺角折頁，一頁一頁地將它們展開壓好，

&ldo;你為什麼不說話。&rdo;

&ldo;……是你不讓我打斷的。&rdo;

赤狐把吻部從軟墊縫隙中拔出來，拔的時候尾巴還發力，蓬起來豎著。

&ldo;我說完了，這不叫插嘴。&rdo;

拔出來時偷偷把鼻涕眼淚糊到梁無乾的長椅上，等都掩飾好了後再變回的人形。

另一邊凡間暗穹絲光乍現。

禹桓一時沒反應過來，覺得是自己眼花。

過半晌又有一道轉瞬即逝，似利刃劃過濃稠黑墨，露出重重淹沒的天光。

禹桓倏然轉頭看向何辰澤，眼中欣喜，但緊接著想起這對於何辰澤意味著什麼後，眼中明光黯了些。

&ldo;看到了?&rdo;對方也轉頭看禹桓，問他。

禹桓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ldo;明星錯行，朔晶若雨，恆星未現。&rdo;

何辰澤嘟囔著凡世古集裡記載文字，他手伸向天空，長指虛虛地向空中一劃。

他劃過的地方流星數顆相墜，劃過禹桓琥珀色的眼底。

&ldo;我覺得你們人類的描寫星隕文字很好，就背下來了。&rdo;

&ldo;我也知道你們見到流星會欣喜，認為是吉兆。&rdo;

何辰澤衝著禹桓笑，長睫低垂笑意清澈同未涉世的少年般。他見對方神情不安，開口寬慰。

&ldo;這些不是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