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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以去國外結婚。如果說在國內沒有法律效力，他們可以移民，這樣他便可以以時鶴汀丈夫的名義名正言順地同那個女人交涉，甚至孩子最後他們一起撫養也可以。

只要他是他的，他什麼都願意。

理智最終向情感妥協。

&ldo;我們去國外結婚吧。&rdo;葉縈迴放下咖啡杯，打斷了時鶴汀的話，直直地望向他。

時鶴汀皺了皺眉：&ldo;怎麼突然……&rdo;

葉縈迴快而清晰地把自己的想法條分縷析地說了一遍：&ldo;去國外結婚，如果說沒有法律效力，我們可以移民，這樣她就不能拿結婚來威脅你，頂多是孩子的撫養權問題，不管是付撫養費還是共同撫養也好，都……&rdo;

葉縈迴的語速慢了下來，然後停住了。

他對上了時鶴汀的目光。

好像是一盆兜頭澆下來的冷水，將他心裡的火苗完全澆熄了。

他什麼都明白了。

他不願意結婚。無論是跟那個女人，還是跟他。

時鶴汀疲憊地揉了揉眉心：&ldo;縈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現在這個關頭，我爸媽也真的受不起刺激了。&rdo;

葉縈迴的聲音很平靜：&ldo;我明白，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全。&rdo;

下午時分的光線亮得打眼，葉縈迴的眼睛被刺目的陽光又晃了晃，眼角沁出一點生理淚水，他自然地抬手把它擦去了，卻留下眼角一點紅紅的印子。

時鶴汀到嘴邊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

他有時候欽佩於葉縈迴發達的情緒感知能力，甚至享受於此。話不必說全，葉縈迴就能完全明白。可有時候也討厭它的過於發達，比如現在。

他說的話是真話，可是不全是。他沒有向家裡人出櫃，故而在這個時候同葉縈迴出國結婚確實不算個很好的主意，只是他不想結婚不全是因為這個。他還沒有做好和一個人共度餘生的準備，哪怕那個人是葉縈迴。

他退縮了。

葉縈迴的反應也告訴時鶴汀，他明白了。

話不必說全，他都明白。

多好。

時鶴汀心裡微微地酸澀了一下。

&ldo;縈迴，現在我這邊的情況很複雜，親子鑑定也沒做，我跟林溫滿的條件也沒談妥。&rdo;時鶴汀頓了頓，&ldo;如果孩子真是我的，後續怎麼辦也還沒有決定。我不想拖累你，我們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吧。&rdo;

葉縈迴平靜地同他對視，應了一聲：&ldo;好。&rdo;

時鶴汀望著葉縈迴，心裡百味雜陳。人真是奇怪，東窗事發的時候一心瞞著的是他，而瞞不過去了主動提分手的也是他。而他直到說出這句話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葉縈迴同意分手還是不同意。

可他終究說了，葉縈迴也答應了。

陽光被窗簾隔成幾段，從落地窗外灑進來，塵埃粒子在光束中翻騰，無聲而激烈，一如橫亙於兩人之間的沉默氣氛。

葉縈迴把手輕輕按在了膝上，笑了一笑：&ldo;其實說起來，我也挺不稱職的，&rdo;他的眼睛裡亮亮的，顫顫的，&ldo;是我先引誘你上的床，也是我先提的同居，勉強算是我追的你吧。可是好像送禮物、邀請約會這種事我都沒做過，反而都是你來的。&rdo;

亮亮顫顫的東西終於落了下來，卻像打在了時鶴汀心上，叫他心沉得好像再也無法跳動。時鶴汀喉結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仍望著葉縈迴。

&ldo;怎麼說呢…&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