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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龍長吟,風生水起,覆雨翻雲。
力道還未全然使出,便見收勢。他旋動手腕,長刀於半空劃出一道冷凝光環,隨即收在臂側,轉身朝廊下陰暗處蹙眉道:“你來做什麼?”
陰影下的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大約是害怕與畏懼,遲疑許久,方才囁嚅道:“王爺明天一早又要出征,我想來找你說說話而已。”
完顏煦無話,收了刀,提步往屋內走去,“好生養胎。”
寶音見他即可便要轉身關門,急忙從廊下走出,趕上前去攔住他,急急道:“王爺,你已經很久沒跟寶音說話 。”
“本王明日要出征。”蹙起的眉頭更緊幾分,他仍舊一臉冷漠,連一個關懷的眼神都不給 。
寶音忍著眼淚,垂目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寶音會給王爺帶來福澤,王爺必然大勝歸來。”
“此番要多謝蒲查大人鼎力相助,待來日歸朝本王比要登門致謝。”生疏的語氣,客套的對話,彷彿眼前的不是同床共枕的妻子而是同朝為官的勁敵。
寶音緊緊攥著拳頭,卻不敢抬頭看他,“爹爹說,今後都是自家人,王爺要率軍出征,蒲查部支援也是應該的,不必計較許多。”
完顏煦頷首,“若非王妃一家相助,軍餉錢糧必不能如此順利籌得,寶音你確實是本王福澤所在。”
少女姣好面容若初生桃瓣,暈開淡淡緋色,嬌羞無限。“姐姐們都羨慕寶音嫁的是王爺呢。”
多久了,自她懷孕之後他便不再睡在她身旁,以往即使是沉默,卻未及如今的殘忍漠視,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焦躁不安,不知所措,卻茫然地不知該如何。
今夜漫無目的地走到他房前,無非是想同他說說話,如果可能的話,她更想求一個緣由。
她會改的,改掉所有他不喜歡的東西,為了她心中神一般的男人。
“回去休息吧。”完顏煦合上門,將寶音孤零零地留在門外。
他靠著門,突然莫名地笑,想來許多年前,他也曾如此狼狽地被人關在門外。
我們都曾守望一段感情,有人幸福,有人失落,有人經過,有人回望,一切稀鬆平常,並無過多談資。
沒有人無辜,因為上帝不曾指派任何人對你不離不棄。
而那些真心等待的情感,一生一次。
之後再也沒有力量,那般純粹地愛。
汴梁
懷裡的人像一尊石像,痴痴地望著地毯細密的花紋,眼神都不曾變一下。他幾乎要懷疑, 已在他懷裡死去,餘下一具冰冷屍體。
他忍不住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在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後才稍稍放心,扶起她的肩膀讓她在自己懷裡坐正,“阿九,喝藥 。”
她沒有反應,眼神空洞,猶如一潭死水,無一絲漣漪。
襲遠接過纖巧遞上的藥碗,舀一小勺湯藥送到莫寒唇邊,誘哄似的說道:“來,阿九,乖乖把藥喝 就不發熱了。
她抿著唇,未有絲毫觸動。
僵持半晌,襲遠扔了小勺,轉而對一旁的遙勉喝道:“勸你姑母喝藥。”
遙勉低著頭,眼睛已然紅的通透,他不接藥碗,只是啞著嗓子對莫寒 :“姑母,身子要緊。無論何事,萬不能自己糟踐自己。”
聞言,襲遠忽地轉身,目光鎖在遙勉低垂的面容上,兩眼如炬。
而遙勉仍舊是沉靜,只默默看著躺在襲遠懷裡毫無生氣的女人,帶著旁人無法明晰的複雜心緒。
襲遠見莫寒仍是不為所動, 揚手招了王順來,低聲吩咐幾句,待王順領命退開,又附在莫寒耳邊 :“總能找到人勸你喝藥。”
莫寒微微勾唇,冷冷嘲諷。
“若她還勸不了你,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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