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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嘿,嘿,老子的頭血!”
槍長遠遠地應道:“放在堂屋裡頭,你自己來屙嚦。”
槍長穿過堂屋進火房,裡邊有兩個中年女人在忙活著,一個短胖,穿著屁股上補丁的褲子圍著灶頭轉,臉蛋紅卟卟的,吹著鍋裡冒發的熱氣瞅了眼槍長說:“殺了嗎?”
槍長道:“殺了!這胡老舅子還真兇。”
胖婦人笑道:“當然了,人家是吃這口飯的。怕像你這樣,什麼事都不幹,成天遊手好閒家裡的活都不幫著點,你老爹獨個撐著,唉,可憐呀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有良心的人都應當好好想想了,何況你還有個兩歲大的姑娘,總不能這樣下去,再說你婆娘也跑了……”槍長不等她嘮叨完忙著說:“三姐,我幫你整菜。”
胖三姐擺著手道:“請不起請不起,幫你四姐洗洗傢什好了。”
另一個偏瘦的女人蹲在地上洗菜,此時伸著腰道:“槍長,來把水端過去,把碗清出來。”槍長忙著跨過去,從瘦女人的腳邊抬起一大盆水往水缸邊挪去,本就瘦小的身子撐得蝦米似的,勃子上的血管突了起來。那瘦女人見狀,呸了一口道:“看你那幹逑樣,抬盆水都要把尿掙出來了?”
槍長把水放平,拉扯著已經發白的軍裝,顯得有些含蓄,生怕自己嘴寬的醜相爆出來,但眉骨本就突出的臉,嘴一撮起顯得有些奇怪和做作,不過他自認為自己這樣顯得斯文,槍人不喜歡咧開闊嘴大笑,那不是文化人,很沒有素質和修養。撮起嘴來還能增加一點自信,讓人覺得含蓄和謙遜,不讓別人覺得太隨便和輕佻。瘦四姐見槍長的樣子嘲諷道:“別整了,再整也不會好看,好好的一個男人整出這種妖嬈動作來?”
槍長傻呵呵笑道:“話不是這麼說,天生命苦缺乏營養嘛,你看三姐就長得實在了。”心裡認為這樣的女人不識貨,沒什麼知識。
胖三姐格格地笑道:“我們本就是醜相嘛,哪敢和槍長比?你命苦,我看團轉沒有你這麼好過的人了。”
槍長見胖三姐又來勁了,忙低頭洗碗不敢再搭腔。四姐搬下菜板,刷了幾下,就開始切菜,嘴上和手上一樣快:“我說槍長,你婆娘已經跑了兩個月了吧?有沒有一點訊息?”
槍長道:“沒得一點訊息,唉,她孃家說沒有回去。聽人談說是去了河南。”
這時三姐一邊飛快地攪動鍋勺,一邊狠聲地說:“都怪你狗入的沒得良心,你婆娘多好的一個人,你記得不?你婆娘幫人抬石頭給你買膠鞋?你家裡裡外外她什麼事兒不做?你奶奶死,人家送上山,你老爹哮喘,累不得,人家可沒讓他做活,可你呢?說你幾句還慫?”
四姐接過口道:“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好,怕是你家屋基出的問題了,你媽跟人跑了丟下你爹和你,好不容易你奶奶把你扯大了,什麼不好學,去幹些偷雞摸狗的丟人事,你也不怕你姑娘將來長大了不認你這個爹?”
槍長垂著頭,悶聲不坑地拼命洗碗。三姐再瞟他一眼扁著嘴說:“我們說的你別不認,這團轉的人誰不知道?人要爭口氣嘛,你學學人家張三娃兒,到西安打工了,逢年過節還給家裡帶彩電。你呢?”
四姐道:“就是,你在這附近反正已經爛名聲了,不如過完年跟張三娃兒去打工好了。”
胖三姐拿個盤子幾勺就把先炒好的配菜裝好,動作麻利明快,嘴上不停地說:“別和人家電站上的人混日子,人家每個月都有幾百塊,你圖幾口黃湯屙嚦,幾根臭煙。就不把自己當個人了。再過得幾年你老爹要是兩腳一登看你怎麼辦?”話剛完,洗好的鍋裡又下了一道菜,轉過身對槍長說:“去,看看胡老刀打整完沒有,拿點肉來做。”
槍長甩甩手上的水漬,忙著出去,兩個女人還在一言一語地數落著。
今天殺過年豬的本家是陳蒼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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