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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記得自己很多年沒有對人族說過這些話了。這麼多年,她一直都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在人海中穿行,看著人們一代又一代地繁衍,在人間開創屬於自己的文化。他們學會了自己採納天地靈氣,打通靈脈,逐漸修行有成;他們學會了農耕藥理,商賈算籌,用自己的文字記錄著這天地間的萬事萬物。
這是她想看到的世界,她覺得,這也一定是當年女媧捏土造人時想看到的場景。
可僅僅是宿醉了千年,醒來之後,卻發現這一切都變了。她是迷茫的,因為她不知道這世間到底經歷過了什麼。可當她看見那隻妖被烈火灼燒,臺下無一人上前質疑此舉時,她仍舊毅然決然決定站出來。
她總記得女媧在自己耳畔的囈語,那時候的女媧毫不猶豫地收留了因為戰敗而被天界和魔族同時拋棄的妖族,給了他們棲身之所。在女媧的眼中,世間萬物,都如她摶土造人一般,像是她撫育的孩子。
妖族生於混沌,天資矇昧,因無人教化,所以鴻荒時做了不少錯事。繼承了女媧意志的人皇,為了人族與妖族和諧共處,耗費了千年四處奔走方才開化了人界數以萬計的妖。
也正因為她見過無數的妖,所以更明白如今的人族對妖族更多的是偏見。他們沒有去看過妖族的現狀,更多的是憑藉自己一廂情願的臆想,將弱肉強食的準則套用在那些弱小的妖身上,以欺凌他們,證明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
「神經病吧,這女人。」
「我看,她就是和那妖怪一夥的。可能也是個妖怪。」
「肯定是,不然怎麼會向著妖怪說話。」
「長得這麼漂亮,說不定是個狐妖。我聽說,狐妖最擅魅術了。」
耳中傳來這些竊竊私語語,人皇原本如中天之日般明亮的桃花眼暗淡片刻,她垂眼盯著下方目光躲閃的人群,流露出幾分悲憫的神情。少女唇瓣翕動幾下,終是將肺腑之言吞回肚裡,飛身離去。
她不曾知曉的是,在她離開後,騷亂的人群中,有一個身著鴉青色衣袍的青年始終佇立在原地。他的面具隔絕了他所有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直到同行的夥伴呼喚了他的名字,他才轉身朝著同伴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司鳳出場了,真的出場了(被揍x
第3章 任姑娘03
人皇目送那對鯉魚精母子離開時,在河邊的沙地上坐了小半個時辰,盯著奔流的河水將自己完全放空之後,也覺得自己臨走前說的那番話堪比廢話。她忽然想起以前跟羅喉計都在一起喝酒時,對方對自己的評價。
羅喉計都說,她有時過於操心人族的生存發展了,以至於像一個溺愛孩子的母親,什麼事都要管。
她現在覺得自己這位好友說的很有道理。那些村民做的固然有錯,可自己這個陌生人突然竄上去對著人家的事指指點點一番,誰能聽得進去呢。可不得被當成神經病?
想明白了,人皇頓時就覺得自己不那麼糾結了,掉頭朝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人皇向東又走了幾十里地,終於看到了人煙興旺的小鎮。鎮子的街道兩旁都是商販吆喝著迎來送往,寬敞的馬路時不時還有馬車轎輦經過。
人皇很喜歡這樣熱鬧的地方。她東瞅瞅,西看看,不知不覺手裡就抱了不少吃的玩的。叼著燒餅的人皇循著米酒的香氣又給自己找補了點喝的,才算徹底吞下了嘴裡油乎乎的餅。付完帳剛想離開,就瞥見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異鄉人在旁邊的攤子上買丹砂黃紙。
看守攤子的小販長得油光滿面的,還挺這個小肚腩,一雙狐狸眼滴溜溜直轉:「這位公子,這方圓十里,只有我這一家賣這東西的。您眼光好,相中的是我這裡最好的丹砂,這樣吧,您要是想要,我給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