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五張手稿(第2/5 頁)
先一飲而盡。
黃酒有南紅北代之說。南紅指的是南方城市的女兒紅,北代指的是西省代縣的黃酒,以黍米釀造的黃酒。
頭腦和黃酒才是絕配。何老爺子由於年歲已高,吃頭腦就放棄了黃酒這一搭檔。今天看見張喆,一時高興,就又喝上了。
張喆不喝酒,但是喝了一口頭腦,人們都說頭腦難喝,但是張喆覺得還行,第一口有酒味太沖,第二口就習慣了,第三口覺得順口了,之後就大口大口地吃下去了。吃畢,頭上微微出汗,臉色通紅,才是最舒服的狀態。
頭腦為西省文化名人傅山為了孝敬自己母親發明的八珍湯,如今,人們都為自己的父母充個一年的卡,每天老人們結伴而行,喝上一碗頭腦,身上暖和,別人再一誇兒女孝順,這才是最好的藥。
張喆喝完了最後一口,把籠裡的燒賣全部吃完,擦了擦嘴,準備到書房去聽何老爺子講太爺爺的故事。
張喆想從細節中來發現手稿中沒有的東西,目前只有何老爺子和太爺爺直接接觸過。
來到書房,張喆正襟危坐。何老爺子則眯上了那本來就大的眼睛,腦海中回憶和張有善的點點滴滴。何平樂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已經為何老爺子和張喆沏上了一壺茶水。為何老爺子斟上,雙手輕輕放到了何老爺子的左手邊。又為張喆斟上,放到了右手邊的案上。
斟好茶水,何平樂悄悄地退了出去,隨手拉上了書房的門。
兩人就這樣坐著,一個等著聽,一個等著說,約莫半個小時,何老爺子才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
“唉,小子,每每回憶起張老弟,我都心潮澎湃。有生之間,能得一知己,也算值了。”
“年輕時,我也是當地的紈絝子弟,可胸中也有大志,正值國家動盪,民不聊生,我卻依仗祖上餘蔭,過得那叫一個自在。後來,就迷上了白虎。何為白虎,就是白銀,胡雪巖是大富豪,也是我人生的偶像,這也是他落難時給家裡後人們定了個規矩,不許碰白虎。”
“當時年少氣盛,總想富甲一方,光宗耀祖,才不枉來到人世間一遭。”
“剛開始也還好,做些正經買賣,也算小成。後來就不安分了,世道動盪了,正經買賣不能做了,土匪橫行,我派出去的人在東邊都遭到土匪洗劫。錢貨是小事,關鍵是跟了我十幾年的夥計們都送了命。”
“沒了出路,就想出路,人一貪,就不顧良心道德了,也枉我讀了多年聖賢書。”
“後來,我就和當地的當官的攀上了關係,種植煙土。那白花花的銀子就像流水一樣流進了家裡,有了這個靠山,我自以為風光得意,卻不知背後有多少人因我家破人亡。”
“後來又販賣軍火,誰給錢就賣給誰,當官的不想著打仗,都想著發財,我就做個順水人情,自己也賺得盆滿缽滿。”
“置田地,蓋房屋,人就沒有個盡頭。很多人都說我變了,我卻渾然不自知。那時,就已經著了心魔,貪。”
“一年夏天,我閒來無事,去自家地裡看看,騎著高頭大馬,後邊跟著一幫狗腿子。耀武揚威,好不得意。”
“行至連片的田裡,看著綠油油的莊稼,安心得很。心魔所致,看見一處房屋,獨立於田地間,感覺礙眼。我帶著那幫狗腿子來到那破屋前,那一家子在此地生活了幾世,就因為我的放蕩,差點家破人亡。”
“狗腿子們知我心意,上去就一頓打砸,逼迫那老爺子簽字畫押,拆房賣地。”
“當時我有人有槍,嚇得那戶人家連連磕頭求饒,我哪裡肯,眼看就要草菅人命,張老弟來了。”
“他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站在我面前,看著這個叫花子,我氣不打一處來。當地還沒有一個人對我何家樂說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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