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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引頭疼欲裂,只記得最後一刻賀錦城鬆手跟著他掉了下來,他想要挪動身體,卻發現身上重的離譜。
這才注意到背上壓著一塊石板,腰腹間被細小的鐵絲穿透,僅留下喘息的機會。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坍塌帶來的重創確實有些棘手。
有一隻手拽住他的袖子,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
顧引艱難地挪動胳膊,抓住那隻手的主人,「錦城?錦城?醒醒……咳咳……」
賀錦城在到倉庫之前就出過車禍,還被迷香迷暈了兩次,本來渾身就沒多大勁,現在還被壓在廢墟下,竟然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顧引喉嚨滾動,去探他的脈搏,感受到手腕上還有跳動的跡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他看向賀錦城所在的方向。
比他這邊稍微寬闊一些,兩塊巨大的石板和鋼筋恰好在他上方形成一個三角狀,沒有砸到他身上,反而替他擋下了不少的亂石。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意識逐漸模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裡的血在流失,只能憑藉本能拽住賀錦城的手,漸漸沒了記憶。
得到訊息的陳寬和陸宴立刻開車往這邊趕。
現場忙成一團亂麻,白臣秋昏迷不醒,他們只能憑藉經驗和剛才賀錦城所站的方向沒有方向的一陣搜尋。
陳寬頻了醫生,陸宴帶了專業的搜尋隊。
一下車兩人就分別趕到白臣秋、廢墟的方向。
擔架將白臣秋抬上車,搜尋隊比這些漫無目的的人更加專業,所有人都沒有閒著,全都空出手來幫忙搬運比較大的石頭。
一個接一個。
沒有人喊累,也沒有人喊停。
所有人都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把人找到,是死是活都得找到,生怕因為自己的耽擱而導致底下任何一個人的死亡。
賀錦城醒的時候手被人抓著,很用力的抓住,他所在的那邊尚且能活動,但顧引所在的地方卻已經完完全全的塌了。
賀錦城偏過頭去看顧引,他的目光盡數落在了顧引身前。
這次他看清了顧引的黑色外套,在那上面,他幾乎找不出沒被血澆過的地方,全都呈現一種詭異的暗黑。
拜手臂、胸口、腰側被割破撕裂的布料所賜,不知被什麼利器打裂的碎石,因為衝力大半陷進了皮開肉綻的傷口裡。
這些傷或輕或重,但顧引還是面不改色,和不怕痛一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賀錦城還看清了顧引身上猙獰可怖的傷口,他臉上幾乎沒有血色,嘴唇也泛白,觸碰到地上的一片濕潤的時候,他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顧引嘴唇在動,似乎在說什麼。
賀錦城小心地挪動身體。
即使知道這種情況下,他最好的方法是待在原地不要動,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朝顧引靠近。
顧引在說「水」。
四周不是很亮堂,空間小的賀錦城連坐起來都做不到,只能依靠雙手爬向顧引,借用地上的碎塊將手劃破,湊到顧引的唇邊。
流出來的血不多,顧引下意識的用牙齒去咬傷口,賀錦城疼的悶哼出聲,但沒有把手收回來。
只是他其實沒比顧引好到哪裡去,這麼大的衝擊力下,能留下一條命就已經是萬幸,賀錦城極力將手放到顧引唇邊。
他沒有忘記顧引想把他推出去這件事,只是這一次,他不想讓顧引一個人待在底下。
嘗過等待到心如死灰的滋味,他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無論怎麼樣,兩個人都要在一起。
賀錦城將腦袋靠在顧引旁邊,逐漸也陷入昏迷。
因為這件事,錦城全都亂套了。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