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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她下午才甦醒,整理整理面貌。出門逛了不知多久,發覺天已黑了時她已站在他家單元門口。後來不知怎麼就跟著上一個人開門就上來了,站在他家門口,後來低眸看著門把手也不知想了什麼,就敲了敲門。
再後來站在視窗看著底下就給他打了電話,聲音裝得很嬌。
「為什麼我找你你不在家啊?」
「我去做家教了。」
「家教?都快高考了做什麼家教?」
「高考後還可以做。」
她有段沉默,是一時被別人吸引了目光。她的眼睛失身般看他身後跟著一個女孩。女孩一身綠色裙子,低著頭偷偷摸摸地踩他燈下的影子。
她很久才發聲說:明白。
「明天我想給你說個秘密。」
她掛掉電話跑下樓,站在單元門內,黑色將她完全吞沒。
「我就跟著你。」
女孩的話令她停止扭動單元門的手,她的眼順著門欄的縫隙望去。
他在她身前低頭俯視,看不清神色。
「你跟我幹什麼?」
甘暖笑得如太陽。「我的腿是我的,我想去哪就去哪。哥哥,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他隨即轉身離去。
「哥哥。」她拉住他的衣角。「你幫我拍一張照片好不好?」
他扯動身子離開她的手,「你想幹什麼?」
「就幫我拍一張。真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她作出發誓模樣。
他閉了閉眼,朝她伸出了手。
「那你…」
「沒問題!」她保證。隨即便把手機交到他手裡,站在燈下笑得燦爛。
他為別的女孩拍了張照片。
真怪異。
枝道全然沒了以前的心境。沒有吃醋、嫉妒、揣測交疊起伏跌宕地像個兇獸。她很平靜地看,心腔很靜。順便欣賞了她的容貌:精緻好看的一個小姑娘。
因為無力迴天、無暇顧及。
她的愁海很大,就算再來一滴傷。水平面輕盪,然後一秒就靜了。
扇裂的嘴角又在疼了,血痂已經合成快步入脫落。
他進門前沒有看到她,她也默默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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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前她看見小區裡辦有喪事。明明死人在棺材裡悲鳴不絕,活人卻熱鬧非凡、嗩吶震天。
葬禮需要風光。這一輩子沒怎麼好好鋪張過的人,入土前更要大張旗鼓地宣佈他曾來過。
其實道理都一樣。
如果知道他是個意外,而遺忘是場必然。
那就要瘋狂地走到最後。
第六十一章
她用筆在札記上寫:
寧可高調腐爛,也不願默默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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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幽明昏昏沉沉。公交車人流稀少,一半座位空著。天色漸明,街燈恰好關閉,陰天的藍髹在車窗。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靠向左窗。風清涼,他的目光平然地掃過上車的學生。
他想起後問她:「你昨天說的秘密是什麼?」
「秘密…」
她一時目光失焦,低了下頜。
她的右手往右蓋上他放在腿上的手背,驀然握住他的食指。他疑惑地低頭看她,她一路領他緩緩 起校服上衣的一斜小角,脅迫他感受少女清晨美好的腰肢。他的微涼體溫於溫熱面板上踏印,再被領著漫倦地輕輕劃到小衣邊。
肉在他指下凹陷。
停了。
他縮了縮手指,火焰驟燃。下意識周望一圈人群後,悄悄側過高大身軀掩蓋她的動作。不由輕輕喚她姓名。
似退含進。「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