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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又心痛,替我揉著手臂:&ldo;丫頭,你爹不會,你爹是好男人。&rdo;
我翻著白眼:&ldo;好男人,不見你抓住?&rdo;
我娘賞給我一下大栗子:&ldo;臭丫頭!&rdo;
這幾年,人長大,日子過得有點渾渾噩噩,我所看到的,南宮大將軍不是對我娘不好,只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說不出的陌生。
彷彿都帶著什麼秘密。
我悶悶在一邊。
我娘像一隻小蜜蜂,進進出出幾圈,把被子晾得像唱大戲搭戲臺。忙完了,她就抱著小籃子回去暖爐子勾線女紅,一邊吩咐小豆芽點燈整理屋子,一邊對我喊:&ldo;小透,你今天留在家裡,過去南宮夫人那邊吃飯吧。你大哥剛被處了流放,夫人心裡難過,你去開解一下她。&rdo;
我奇了:&ldo;我這是誰的親生女兒?&rdo;
我娘瞪了我一眼:&ldo;你是南宮家的女兒。&rdo;
老太太這話說得比文光殿的大學士還有學問,讓我哽咽無語。
同為南宮家的主婦,司徒恩恩住得院子,是我娘住的小屋子不能比的。
不說其他,就說這三進門屏之後的一池假山活水。
這迎面的假山有個漂亮的名堂,叫做&ldo;清池千靈&rdo;,疊起堆砌,流瀉精緻,翠綠帶雪,是名匠世家的傑作。假山的石頭乃天山神池水沖刷了幾百年的光化石,每一塊都像開過光一樣,帶著靈性神氣;池底的泥巴乃碧落江江口的黑色泥巴,色澤墨黑而乾淨,死死趴在池底,水流傾斜也不會起浮沫;這一池清澈的池水是通向旭陽大湖的源頭水;裡面養著的大肥金魚曾經都是福州種,《西遊記》裡面觀音蓮池的品種,是在國分寺的蓮池天天聽著梵音長大的肥金魚。我爹喜得貴子的時候,國分寺的方丈老和尚從蓮池撈過來的。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蓮池聽過經文的龍身金魚,同街邊沒有聽過經文的五文錢一條的鯽魚,兩者的味道好像沒有多大區別。
南宮夫人就是依身坐在這個池子邊緣。
雪白的狐絨短衣勒著腰間細細的,落到的紫色長裙鋪蓋著地面。
她幽幽的眼神看著池水。如同絕色閣的珍藏版畫裡面的憂鬱美人。素顏的芙蓉臉上,翠翠的籠煙眉,縈繞著揮之不去的幽怨。
?那個晚上,我註定望不見我爹及時回來安慰他嬌滴滴的娘子。我倒是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好說歹說,口水都幹了,什麼都答應了,後來都忘記了自己答應了她什麼事情。南宮夫人哭累了才安心睡下。能從她的被窩裡面抽手出來,我就逃命似的跑回去自己的屋子。
我孃的院子裡面有燈火。
我走過我孃的房間門,忽然聽見裡面有著含糊不清的男人聲音。我硬生生停住了。
我的娘!我的老孃的房間,老太太的房間,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我娘偷漢?!
我貼著門,透過fèng隙,就看進去……
房間整齊寬闊、乾淨暖和,窗臺上還有一盆弔頂墨蘭。而現在,這個整齊的大房間,正面對著窗戶的地方,擺著的神案,上面清果蘇餅,點著白色的蠟燭臺。神案跟前站著的是念念有詞的人。我看過去的時候,剛好是那人恭恭敬敬拜著上香。
挺直的背梁,寬闊的肩膀,墨黑的長髮,一身黑色的素衣,穩重如山,沉著儒雅。不是我爹南宮大將軍,還能是誰呢?
我娘站著一邊,給我爹遞擦手毛巾。我爹彎腰之後,就起來,接過我孃的毛巾,擦乾淨手指,看著神案上的神位牌。原來不是jian夫。而是我爹……但是是我爹啊!
我掐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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