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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ldo;誰?&rdo;
他說:&ldo;我是你親舅舅。&rdo;
我呸:&ldo;我還是你爺爺呢!&rdo;
那人在我身前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著,萬分複雜的眼神,唯獨沒有猥瑣之色。他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一些我不知道的事:&ldo;你出生的那一年,剛好是帝都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風雪,連鳳皇城的宮稜都沾了雪珠。姐姐生你失血過多痛暈過去,你被天門池的人抓了去,我那時候就一直帶著你。你學會咽口水,你學會吃肉,你學會走路,你學會說話,都是我教你的……&rdo;
我歪著腦袋。
從來沒有聽我娘說過。我小時候不是在南宮家長大嗎?我舅舅,同我爹,互相廝殺,這個是為何?我不懂。我十分鬱悶:&ldo;你是我的舅舅,你還毒殺南宮大將軍?&rdo;
那人手指摸著臉,臉皮的白色一層灰慢慢消融:&ldo;南宮崇俊算什麼大將軍,他是個jian險小人!不說其他的,只是一條:他做父親的,都可以不管親生女兒的死活!當年是姐姐闖到山上,強硬要把你帶回去南宮家。如果你不是離開我,你現在恐怕已經‐‐&rdo;
&ldo;你別亂認親戚。&rdo;
我心慌。
曾幾何時聽過這個故事?
我不大記得了。
他扯著嘴角笑意濃濃的,但是那種笑容是怒:&ldo;若然不是南宮崇俊,我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rdo;他褪去白色遮容的偽裝,居然是一張異常明媚秀美的臉孔。他剔著一條眉毛,心情彷彿不錯:&ldo;南宮崇俊中了西域的一種劇毒,無藥可救,準備棺材山地吧。你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rdo;
?
?
三年來,我第一次堂堂正正從正門走入南宮家。
南宮家高屋建瓴、檻深戶重,由外而看恩寵富貴、沉沉穩穩,即使是巨大的風浪也激盪不起的百世豪門。這種富貴,是我南宮家幾代人,刀槍血海里,用命換回來的。三重大門之內,雕花拱門外的側院子停放的奔馬車輦,斯斯聲聲,喘息不停,茶茶水水,抽抽啼啼,正院子裡面已經亂成一鍋粥。
我徑直走入我爹的院子。
南宮家的護院認不出是我,都出來攔。不過,攔我者死。南宮家的下人們盡忠盡責,堪稱下人的楷模,值得表揚,但是他們還被我的拳頭毫不留情打得落花流水、咿咿呀呀、滿地爬泥。
我走到我爹的房間裡面,軟軟的地毯,靜悄悄的,落地無聲,床邊上只留著一個穿著布衣的男人‐‐但是,他不是張大夫,而是我爹的幕僚算命諸葛。
我走過去:&ldo;我爹怎麼樣?&rdo;
算命諸葛對我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稍微點點頭,讓了位置給我。
我手腳都涼透了。我是不信邪的。雖然我爹經常罵我,我也經常氣他,但是那也是我們父女之間獨特的相處方式。在我的心目中,我爹的形象一直都是高大威猛,英俊瀟灑,頂天立地,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和恩寵;我爹就是一道萬事萬靈的天師靈符,可以鎮住一切的妖魔鬼怪。
這個挺直躺在床上、臉容無比蒼白的男人,居然是我爹?
我感覺無力了。
我趴著我爹的身上,嗚嗚叫著:&ldo;爹,你不要死啊!你死了,你一家子怎麼辦?你女兒還小,你夫人還嫩。你一死,人家回來搶了你的女兒,嫁了你的夫人!偶的親爹啊,你記不記得你最後同我說的話?是放屁啊!哪有人能把&l;放屁&r;當做臨終遺言。到時候難道要我同你親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