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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話，有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思考能力。

什麼感覺麼……腦袋似是被風吹得麻木了，一時間沒有反應。

她也知道過去的自己很差勁‐‐李嫣然她說得沒錯。最開始的自己，的確差強人意。

&ldo;討厭我嗎，李輕舟？&rdo;李嫣然唇邊的笑意漸盛，&ldo;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書都是我撕毀的，貼吧也都是我在黑你。那些指天罵地極盡羞辱的言論，全都是我對你最真實的感受。甚至於後來的包養影片，也都是我爆出去的。你會如何？&rdo;

話一出，這邊幾人更是沉默。

震顫於她的坦白，同時也恐慌於她的坦白。

就好像知曉她是所有事件的策劃者與主謀，這本該是意料之中的事，而此時此刻卻都紛紛在想著‐‐這居然是真的。

誰都沒有先說話。

彷彿不知道開口第一句應該是譴責還是原諒。

大雪勢頭不減，短短時間，李嫣然肩頭與懷中便積攢了一層純白。寒風蕭瑟，裹挾飄搖的雪花瘋狂地往她的領口與短靴裡灌。

真冷啊。

她像是一腳踩進了眼前的這片蒼茫，埋沒進徹骨的冰涼裡。

真想從此，一睡不醒。

&ldo;討厭我嗎，李輕舟？來啊，我給你個機會報仇。&rdo;她重新找回了聲音，但也終於忍不住發起了抖，&ldo;反正今天我總是要死的，不如就由你把我推下去怎麼樣？&rdo;

她刻意放緩了嗓音，哪怕嗓音暗啞，也彷彿蠱惑：&ldo;沒有人看得見。&rdo;

李輕舟動了動唇，眼神晦暗。

耳邊是紀寒愣怔的輕喃：&ldo;瘋了吧……&rdo;

錢江雪兩腿發抖，最終控制不了一樣蹲在了地上。

而在這之後良久，她忽然地，向前邁了一小步。

李嫣然面容猖狂的笑意愈發明顯，甚至於胸腔帶動她整副身體都在因那陰冷的笑聲而抖動。

紀寒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有些結巴：&ldo;果、果凍，你要、要幹嘛……&rdo;

事情好像在向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李輕舟掙脫開，繞過桌椅往前走著。

錢江雪顫顫巍巍地喊了一聲：&ldo;輕舟……&rdo;

紀寒又要去攔，而一旁的慕朝辭卻半垂著眼眸，橫來兩步轉過身擋在他的面前。他瞠目結舌，心裡的一團火終於在這個時候燒到最旺，攥著他的衣領大聲質問：&ldo;你們倆瘋了！聽不出來她是故意的？&rdo;

&ldo;她是故意的，但她也做錯了很多事。&rdo;慕朝辭淡聲說。

&ldo;餵‐‐清醒點啊兄弟！&rdo;紀寒要急瘋了，&ldo;果凍一時鬼迷心竅信了她的邪你他媽也跟著信了！？她要是真把李嫣然給弄下去那可就玩完了啊！&rdo;

&ldo;但她不會那麼做。&rdo;慕朝辭終於抬眸，平靜地說。

誰都做過錯事，就像李輕舟。

她絕不會再錯第二次。

與此同時，李輕舟站在窗臺前，她的手緊緊握上李嫣然低垂在身側的手腕，昂起頭。

眼眸仿若撥雲見月般明亮澄澈。

&ldo;回來吧。&rdo;她說。

雪似乎小了一些，刮在臉上的雪粒沒有之前那麼痛了。李嫣然身體僵硬，絲毫拗不過李輕舟那一隻手抓著她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