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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散地差不多了，走廊間充斥的腳步聲也逐漸平息，安靜又明亮的教室裡，寥寥數人一下顯得特別突兀，以至於李輕舟一瞥眼就看見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李嫣然。

女生像睡著了似的完全不知已經下課，再繼續這麼睡下去，食堂估計會被搶光了。

李輕舟腳下轉了個彎走到李嫣然桌前，輕輕敲了敲桌子：&ldo;嫣然，吃飯了。&rdo;

女生慢慢抬起頭，臉色異常蒼白，細看還有一絲虛汗。

&ldo;怎麼了，&rdo;李輕舟見狀，往她前桌小板凳上一坐，觀測一番，問道，&ldo;身體不舒服？&rdo;

她這情況有點眼熟，面色蒼白，冒虛汗，似是渾身無力，像極了當年琴佅痛經痛暈過去那次。

李輕舟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背，那感覺，就像夏天的暑氣遭遇冬天的寒冰，就差沒摩擦出透白的水汽。

今天天氣不算冷，更何況還沒到晚上，手怎麼會這麼涼‐‐

&ldo;那個來了，&rdo;李嫣然勉強笑笑，&ldo;肚子痛，沒勁，不吃了。&rdo;

果然。

&ldo;不請假嗎，晚上也沒辦法自習吧，你這樣。&rdo;

&ldo;沒事，老毛病，等下就好，&rdo;她抬眸看看跟過來的慕朝辭，又笑，&ldo;你們趕緊去吃飯吧，等下該搶不到了。&rdo;

&ldo;怎麼了？&rdo;慕朝辭問。

長達十秒的沉默過後，兩個女生沒有一個搭話，慕朝辭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遂不再言語，甚至往邊上走了幾步，坐在一張課桌上玩起了手機。

不過是看這邊出了什麼麻煩，沒想到差點兒尬入一個男生不便參與的話題。

&ldo;有水杯嗎，&rdo;李輕舟不再勸導她，&ldo;我幫你打點熱水。&rdo;

&ldo;不用這麼麻煩。&rdo;

&ldo;不麻煩，我剛好也要去。&rdo;

李嫣然還是覺得太不好意思，又推辭一番，最後還是慕朝辭看不過眼，接了兩人的水杯去打好水送回來。

李輕舟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上樓梯時開著燈光端著手機打字，吃飯時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訊息。

紀寒毫無知覺地剝啃著小龍蝦，慕朝辭幾番抬眼發現女生面前的粥才將將喝下一半。

塑膠碗麵挺大，也不是什麼保溫的材質，剩下那半無辜暴露在空氣裡，冷到凝了一層粥皮也不見主人寵幸。

他拿手背輕輕碰了一下女生的溫軟的臉頰，成功打破她的全神貫注後向那碗粥抬抬下巴：&ldo;快點，涼透了喝又要胃疼。&rdo;

他督促的語氣簡直太自然，自然到李輕舟端起碗舀了一勺才發覺哪裡不對，眼神從勺心粥面一寸寸挪到男生專注剝蝦的側臉。

奇怪了。

胃疼的事……他怎麼知道的？

&ldo;不喝了飽了，&rdo;李輕舟碗勺一擱，別過桌腿往外走，&ldo;等下你們收拾啊，我去趟醫務室。&rdo;

&ldo;去醫務室幹什麼？哪裡不舒服直接叫車去醫院。校醫務室只會開999感冒靈和維生素片。&rdo;慕朝辭要摘下手套跟她一起，被女生驀然回眸的一眼瞪到舉起雙手錶示無辜，&ldo;好的知道了，你自己去。&rdo;

紀寒嗆了一口，感覺辣椒水從嗓子眼迸進了鼻腔，有固定路數似的勇往直上，一路辣到了眼睛。

他咳嗽了好一會喝了好幾大口水才緩過勁，拿紙巾擦擦辣出的鼻涕，操著一口彷彿剛哭完的濃重鼻音問：&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