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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眼前的男生頗有些狼狽地拿紙巾堵著鼻子，此刻聽到了女人的怒吼有些尷尬地跟李輕舟大眼瞪小眼。他手裡握著一瓶水，單手並沒有辦法擰開，李輕舟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到地上，自然而然地接過來幫他擰開瓶蓋。

&ldo;謝謝，&rdo;男生笑起來眉眼彎彎，形狀像極了夜空中懸著的月牙兒，&ldo;我叫於之野，他們都叫我阿野。&rdo;

李輕舟極盡簡潔地自我介紹：&ldo;李輕舟。&rdo;

於之野丟掉手裡的紙巾，重新抽了一張用冰水浸濕堵在鼻子上，這才仰起頭，等待鼻血止住。

李輕舟掃了一眼他腳下用廢的幾張紙巾，幾乎每一張都浸滿鮮血，心裡忽然有了個猜測。從她看到於之野開始到現在時間並不太長，但也不短，如果是正常人現在應該連手都洗乾淨了，可他‐‐

她沒有多嘴，一手提著水一手拎著飲料往前走，路過男生的時候聽見他急急地追了一句：&ldo;能先別走嗎？我很快就好。&rdo;

&ldo;什麼？&rdo;

&ldo;啊，我是說那些東西看起來很重，你要去哪裡，我可以幫你提。&rdo;

&ldo;謝謝，我提的動。&rdo;

&ldo;不是那個意思，&rdo;於之野笑笑，&ldo;你幫了我，我不想欠你人情。&rdo;

幫什麼，幫他擰瓶蓋還是把他滴在超市地板上的兩滴血碾成了花？這只是順手順腳的事而已‐‐不過，好吧，他跟她像是一類人，都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素不相識者的人情。

李輕舟在他邊上坐下來，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詫異地發現琴佅近乎瘋狂地給她發了五十多條微信，還打了三個電話。她一驚，驀然想起自己這邊還有個大誤會沒有解釋清楚，連忙翻開未接提示看了一眼，發現最後一個電話來自一分鐘前，只是她靜音所以沒聽到，於是趕緊回撥。

電話剛被接起就聽見琴佅鬼哭狼嚎：&ldo;為什麼現在才給我回我電話！親愛的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跟他睡了嗎，真的！？&rdo;

聲音簡直不要太大，哪怕沒開擴音於之野也能聽見。

李輕舟尷尬地往邊上看了一眼，發現男生恍若未聞般已經開始處理自己手上的血跡。她往邊上挪了挪，回：&ldo;有病啊你，不是我。&rdo;

&ldo;我翹禮媽你嚇死我了，想你也不是這性格啊，我那會兒越想越不對就瘋狂給你發訊息，結果你他媽壓根兒不理我，我急死了！&rdo;

&ldo;但是麥麥，&rdo;李輕舟醞釀了一下，壓低聲音說，&ldo;這事兒挺玄乎的你知道嗎，有人給慕朝辭發簡訊讓他去圍觀一個喜歡他的女生跟別人那個啥，我想想覺得特驚悚。&rdo;

&ldo;什麼玩意兒？&rdo;琴佅呼聲音量過高，她嘶地一聲抽了一口氣，調低音量，&ldo;媽的剛剛太大聲了怕把老師招來，你等我換個地方。&rdo;

&ldo;別了，你回教室吧，我微信跟你說，我這邊說話也不太方便。&rdo;

掛了電話回頭看，於之野已經乖乖提好水和飲料站在她三米開外的位置，等她放下手機才問：&ldo;去哪兒？&rdo;

李輕舟定下心神：&ldo;籃球場。&rdo;

&ldo;啊，籃球場……我超喜歡打籃球啊，就是現在還不行。&rdo;於之野跟李輕舟並排走著，偏著腦袋打量她，&ldo;我看你特別眼生，該不會是高三的吧？&rdo;

&ldo;是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