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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珠到的時候，柳氏正給兒子擦著手上的點心屑，一臉的溫柔慈愛。蔣明瑾和蔣明瑜正討論著繡樣上的花色，老太太斜靠在榻上，讓人捶著腿。

一看柳氏帶著兒子在這裡，蔣明珠便猜到她被&ldo;傳召&rdo;，十有八九是為了早上她沖柳氏的那件事。開口叫了一聲&ldo;老太太&rdo;，便束手立在一旁。

☆、第五章 初露鋒芒

第五章初露鋒芒

聶玄瞧了一眼，對蔣明珠戲謔地笑：&ldo;三堂會審啊。&rdo;

正如他所說，蔣老太太和柳氏是&ldo;主審&rdo;，一旁看似端莊坐著討論繡樣的兩姐妹眼神也止不住地往這邊飄過來，顯然是等著看好戲。

&ldo;明珠，聽你姨娘說，你孃的病還沒好，還是起不來床？&rdo;蔣老太太先開了口，讓她在右手邊坐下來。

蔣明珠一躬身應了，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ldo;回祖母的話，我娘她…身體本就不好，昨日又得了我舅舅在嘉平關殉國的訊息…今天、今天就越發沒有精神了。&rdo;

她一手捏著袖口，說了這兩三句話，已是紅了眼眶。蔣老太太也有點心軟，但還是咳了一聲，板起臉來：&ldo;雖說你擔心你娘，也不該衝撞長輩。你姨娘也是一片好心，你怎能這般莽撞無禮。&rdo;

&ldo;祖母為何這麼說？&rdo;蔣明珠一訝，連忙站起身來：&ldo;孫女若有哪裡做得不是，祖母儘管教訓，只是這莽撞無禮衝撞長輩，孫女當真不知從何而來啊？&rdo;

蔣老太太看她神情不似作偽，倒像是真的不知出了什麼事，便稍稍緩了語氣：&ldo;你柳姨娘說，早上你把她堵在門外，甚至還對她惡語相向，可是有這回事？&rdo;

蔣明珠立刻朝柳氏看了一眼，滿是訝異，目光再轉回老太太身上時就帶了點疑惑和委屈：&ldo;柳姨娘這樣說，是怪我不曾請你進屋坐一坐嗎？&rdo;

柳氏原本打定了主意不出這個面，讓蔣老太太把這丫頭收拾一通，好出了早上那口惡氣。蔣明珠卻偏偏把問題拋到了她面前，讓她不能置身事外。眼看蔣老太太朝自己看了過來，眼裡滿是猶疑，連忙欠了欠身，沉聲道：&ldo;進不進屋不過一樁小事，只是明珠你身為大家閨秀，怎麼可以張口就…就要我滾。還把首飾補藥都丟出去，這實在是、實在是太過了。老爺從你們小時候就聘了西席教你們讀書識字，若叫老爺知道二小姐這般無禮，不知該氣成什麼樣子了。&rdo;

柳氏說得痛心疾首，蔣明珠見她唱作俱佳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心中當真是厭惡至極。面上卻是一派難以置信：&ldo;姨娘怎麼這麼說？姨娘來看我娘是一片好心，我心裡只有感激的，怎麼會叫你，呃…姨娘送來的補藥我還特地吩咐素月親自去燉，首飾也都好好地放在首飾盒裡了，我娘聽說姨娘來過，還誇姨娘心思體貼呢。&rdo;

她說得真切，說到不敬的言辭甚至不太說得出口，模糊了過去，端的是教養極佳的嫻雅淑女，說完甚至臉上都激動地漲紅了，委屈道：&ldo;多說無益，老太太若是不信，不如叫喜鵲去我院子裡看看，那藥多半還燉在鍋上。&rdo;

話說到這裡，柳氏就算再愚笨，也知道自己是讓她擺了一道，，暗恨自己太過大意，平日裡小看了蔣明珠。面色一陣白一陣紅，不知該如何介面。

蔣老太太瞪了柳氏一眼，顯然也覺得是她在搬弄是非。心裡便有些不喜，勉強道：&ldo;行了，既是誤會，說開了也就好了，明珠，我這裡也有一棵老參，一會兒你跟喜鵲去取了，看你娘那裡是不是用得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