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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天俠一怔,問道:“師弟,這樣似乎不妥吧?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師兄弟,思雪叫你一聲師叔乃是禮法。否則綱常混亂,與禮不合。”彭無望笑道:“師兄,如今我才知道為什麼師父叫我們不要亮出師門招牌。我們的大師兄聽師父說大過我六十多歲,若是和他相認,他的兒孫輩豈不是統統要叫我彭師叔,彭師叔祖,彭爺爺,彭祖宗。哈哈,師兄,你想想,如果叫一個比自己大出幾十歲的人叫我師叔祖,是個什麼光景。”紅天俠頭一晃,道:“如此說來,也是有禮。不過我總覺得輩分混亂,不符禮法。”彭無望一拍紅天俠的肩膀,道:“師兄,不要這麼迂腐。
想我們師父是何等樣人,豈會固執於這些世俗禮法?他老人家遨遊人海,和所有人都平輩論交,又有什麼不妥?“他又看了看紅思雪,笑道:”你女兒女中豪傑,任俠仗義,悲天憫人,真乃我輩中人,我和她平輩論交乃是平生快事。“紅天俠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真是越看越是歡喜,用盡了力氣抬起剛剛恢復了一點力氣的胳膊,拍了拍大腿,道:”老實說,我對這個女兒也是又喜歡又佩服。她真是我的一生中最大的自豪。
哼,憑我女兒的任俠情懷,就算讓顧天涯和她平輩論交,也沒缺了什麼禮數。“彭無望失笑了起來,道:”那我還是高攀了!慚愧,慚愧!“紅天俠自豪地一擺手,道:”無妨,無妨!“言罷兩人同聲大笑,豪情四溢。
看著這一老一少暢懷而笑的樣子,本來心如死灰,只感到人生灰暗無光的紅思雪再一次感到了歡笑和陽光。她深深看著彭無望,看著他大笑時露出的潔白牙齒,心中一陣沁懷的甜蜜。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擺脫對這個人的眷戀。因為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自己所有的歡樂都來自於他。
彭無望笑了好一陣子,才忽然想起,問道:“紅姑娘,你有什麼話跟我說?”“什麼紅姑娘?”紅天俠不滿地說,“彆扭,見外。叫她思雪,聽著多舒服。”“不錯,我的錯。思雪,思雪。”彭無望看了看紅思雪,笑道,“我以後叫你思雪,你不見怪吧?”紅思雪搖了搖頭,喉頭因為激動而哽咽,沒有說話。
“思雪,那你有什麼事急著要跟我說。”彭無望笑著說。
紅思雪這才想起,緩緩地說:“那天客棧遇襲,你讓我救出左大哥,我不負所托,已經請鄭公子救醒了他。他身子十分虛弱,仍然在客棧中養傷,你見過他沒有?”彭無望笑了起來:“我還沒見過。這一晝夜都和師兄守在你周圍,不敢遠離。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不過,我將他託付給你,從來沒有擔心過,因為我信得過,你必能救他。”聽到彭無望這句話,紅思雪的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心中彷彿有一陣溫暖的春風吹過,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情油然而生。
這時,店小二把煲牛頭和彭無望重新調製過的清湯柴把鴨恭恭敬敬地端了上來。
彭無望讓他把這兩道菜放到床邊的小案上。
紅天俠用力吸了吸氣,道:“師弟,這味道真要了人的老命。你就將就點兒,別提什麼收徒的事,教我怎麼做這道菜好不好。”彭無望笑而不語。
“好香!”紅思雪雖然剛剛甦醒,食慾不振,但是一聞到煲牛頭和清湯柴把鴨的香味,立刻感到飢腸轆轆,似乎可以將一整頭牛一口咬進肚裡。但是說出這句話後,她忽然感到有些驚奇,問道:“彭兄,這幾道菜是你做的?”彭無望自豪地點點頭。
紅天俠笑道:“丫頭,你可不知,未入江湖之前,師弟曾經是青州一帶首屈一指的大廚,人稱天下第一刀。”彭無望連忙糾正:“師兄,不是青州一帶,而是中原一帶。
哈哈。“”那我可要嚐嚐。“紅思雪和他們一起笑了起來。
彭無望親自將筷子遞到紅天俠父女手中,殷勤地說:“來嚐嚐如何?這還是我第一次用川菜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