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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一觴似乎看破了風瀲的心情,伸手撩起她耳邊的一縷頭髮:「我回來了,你開心嗎?」
風瀲點頭如同小雞啄米:「開心!」
就在風月一觴的手即將觸碰到風瀲臉頰的瞬間,風瀲下意識地朝著反方向避開,然後後退一步,遠離了讓人臉紅心跳的站位。
「風月一觴」微微皺眉:「你不討厭我?」
「不討厭!」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碰你?」
「風月一觴」語帶委屈,彷彿風瀲是個負心漢一般。
風瀲又堅定地後退一步:「因為我覺得這很輕浮。」
伸出手打算再度觸碰風瀲的風月一觴收住手:「輕浮?」
「對!」風瀲隨便掃了一眼周圍的花圃,他們不知何時處在一片薔薇花叢之中,花香膩得讓人恨不得就此沉淪,可風瀲指著其中一朵開的最美的花說:
「我對你的喜歡,就如同喜歡這一朵花。」
「風月一觴」微微偏頭:「既然你喜歡,我去替你摘來可好?」
風瀲伸手攔住「風月一觴」,她搖了搖頭:「你沒有區分出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慾望。」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慾望?」
「對我來說,喜歡,或者說愛,是剋制。而慾望,才是放肆。」
風瀲望著那一朵開的彷彿最好的藝術家雕刻出來的薔薇花笑:
「就好像我真的很喜歡那朵花,它確實很好看,可我喜歡它,所以我會在欣賞完它之後離去,讓它的美麗永遠留存在我的心裡,而不是摘下它,卻讓它在我的手中枯萎。」
「而因為自己的喜歡而摘下它,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罷了。並不是真的喜歡。」
「就好像你如果真的喜歡我,並不會想要輕薄我,而會尊重我的想法。很多時候,喜歡,都是小心翼翼的。」
「甚至是,充滿了保護欲的。哪怕對方強大得讓人恨不得折服,可在愛他的人眼中,還是不願意他受到絲毫的傷害。」
「風月一觴」的容顏開始變幻,漸漸長發變成了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原本高大的身姿變成了女性婀娜的身材,原本淡色如粉櫻般的唇也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女子輕呵一聲,沛然威壓無窮無盡:
「吾名,愛欲魔王。」
這一刻,處在所有愛欲深淵的人都聽到了愛欲魔王的聲音,水落無聲從甜夢中醒來,她聽到愛欲魔王說:
「小姑娘,你說,愛是剋制,慾望是放肆?」
「是。」
場景轉換,風瀲身處婚禮殿堂,她發現自己變成了愛欲魔王,連同她心中那份對新郎的愛慕之情,濃烈到猶如實質一般。
心,好痛。
那個人明明和我一起長大,我們一起並肩作戰,一起對抗所有的困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成為別人的新郎?
我明明,那麼愛他!為什麼,為什麼會求而不得。
既然我得不到,那麼,那麼一起下地獄吧。
風瀲的精神被愛欲魔王原本的思想支配,她幾乎無法控制地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裡放著一枚足以摧毀十個婚禮的炸藥。
新郎彷彿有所感一般,看向愛欲魔王,他輕快地說:「黛莉,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風瀲強迫自己鬆開手中的炸藥,手指摸到旁邊,掏出一朵早上新摘的還沾滿了露水的花朵,遞到新郎手中:
「祝福你,希望你和她的愛情永遠如這朵鮮花般讓人沉醉。」
轉瞬,風瀲回到了愛欲魔王面前,她像一朵開到極致的紅玫瑰,又像是開始頹敗一般:
「原來我,不是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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