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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血。

「爸爸你也是切菜受傷嗎？」阮筱音記得不久之前阮珠美做飯時被菜刀切到手，也是這樣包著紗布的，但爸爸的傷口似乎比外婆的大了不少。她用兩隻手托住方歸廷的大手掌，低頭用力往紗布上吹了吹，並大聲說：「爸爸快點好，我幫你吹吹就不疼了。」

「謝謝音音，很有效，確實不疼了。」方歸廷用另一隻沒被拉住的手揉了揉阮筱音的腦袋。其實他這隻手傷的更嚴重，刀尖只差半寸就要扎到神經，現在他抬胳膊時還會有劇烈的刺痛感。只是刀傷在大臂，穿著衣服阮筱音看不見。

江大志最先趕上來，第一時間接過阮蘇蘇手上的行李箱，紅著眼睛說：「回來就好。」

阮珠美攙扶著步履蹣跚的方春香走得慢了些。幾天不見，方歸廷遠遠看著方春香，突然覺得她一下老了許多，原本人人誇獎的精神頭消失不見，連為數不多的幾根黑髮也不見蹤影，滿頭銀色在機場頂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凌亂和滄桑。

方歸廷不知道在方春香剩餘不多的十幾年，或者僅僅只有幾年的生命中，還會不會再次經受這種無邊無際的恐懼和沒有底線的威脅，但他卻束手無策。

下飛機後剛冒出頭的幾分喜悅像陽光下的泡沫，閃耀幾秒後迅速破滅，方歸廷快步走上前，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朝兩人說：「外婆，媽，我和蘇蘇回來了。」

方春香顫抖地拉著方歸廷的手含淚點頭，激動到沒說出一句話。

阮珠美也喜極而泣，欣慰地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的日子肯定能平平穩穩。咱們回家，我上午燉了豬蹄在鍋裡溫著，阿廷要多吃點啊，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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